第四十二章 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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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的话未必有十分真切，却着实说动了姜握雪，姜握雪若是能做普通人家的贤妻良母，也不至于让林夫人慨叹她才华满腹却不在正道了。姜握雪笑问道：“小舅母想留下什么名儿？”

“文名，学名，或是其他，总之不能白来一遭。”琉璃摸着下巴琢磨，“不过最有可能留下的，没准是凶名。谁叫我管不住嘴，见了什么都想评判两句。”

姜握雪道：“我自号柳初居士，未知百年后，可有《柳初集》流传于世？”

琉璃问道：“姑娘可有诗文能由我一睹？.”

姜握雪赧然一笑：“陈词滥调，恐伤大家之眼。”

琉璃笑道：“姑娘何自谦，我与姑娘相隔不过一篾片尔。”

姜握雪道：“浅草生荒径，青石没绿苔。闲庭春尽去，自在金萱开。倒是一派自然的好句子，胜我远矣。”

琉璃道：“不敢称好，偶一为之罢了。依我对姑娘的品行，想姑娘的诗作，大约别具风格。”

“舅妈以为是怎样的呢？”

琉璃想起林夫人的书信，道：“风倦了，无力扶摇枝杪。昨日柳绵飞又少，消息应渺渺。姑娘想着家书未至呢？”

姜握雪道：“按理三月一见家书，都是常例了，不知为何，上个月的还没来，这都五十多天了。我向舅母问过，舅母也不知道为什么。”

琉璃算算日子，上封家书应该是四月里送来的。这个月份让琉璃很敏感，那个月里林夫人险些被人害了。琉璃不动声色地将怀疑收回去，口中安慰姜握雪，心里却盘算开了。姜握雪的父亲姜宠官至二品，出身官宦世家，四代单传，他的妻子周氏早逝，只留下握雪一女。姜宠后院虽有几个小妾，却都无所出，于是姜宠将女儿爱若珍宝，若无意外，以后姜家的万贯家私，都是姜握雪的。这种情况下，三个月一封家书，姜宠不可能忘记，即使一时遗失或遗忘，也应该会重寄。从京城到金陵，难道五十天还寄不过来？

这些信息闪过的时间不过一瞬，琉璃很快就按下了它们。

姜握雪感伤了一会儿，忽然笑道：“瞧我说的都是什么，原都是外头男人的话。小舅母，你见过我写的词？”

琉璃笑道：“你舅妈对你的词赞不绝口，每每叹息也是可惜你不是男儿身，不能下场考试。又说小侯爷的天分若有你一半儿，也可无忧矣。”

“舅妈真的这么说呀？”姜握雪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她本来就年纪尚小，眼睛像桃花瓣似的漂亮，因为惊讶而睁圆了，看着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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