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鸿雁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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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已经猜着“王柱”的身份可能是谁了，而琉璃也差不多拼出了姜握雪她爹的麻烦，顺便也拼出了四月里那出堕胎药的来历。

由于从四月起，琉璃就再没听说过周家嫁到都尉张家的姑奶奶再登门，大约是断交了。从这家可以让王家的闺女“病逝”，琉璃对他家的品行嗤之以鼻。折腾自家人不算完，手还伸到周家来了，这算什么？天子尚且不曾下令要周侯发落发妻，一家外姓人倒操心起这些来了。

然而王家出事，尚不至于让这家子担心到林夫人身上，这时候琉璃才想到姜握雪的父亲姜宠，也是林家的姻亲，可能出了些事。不过时已八月，没有噩耗传来，大约也就是小事化了。

琉璃自己猜测是这样，当然，都尉张家敢对林夫人动手，还真能收买林夫人带来的大夫，主谋是不是还有别人。至于这个“别人”是不是周家的老太君，琉璃不敢妄论。

于是几日后琉璃去接奴奴，林夫人和琉璃的对话是这样的：

林夫人笑眯眯地问：“你夫君身体还好？”

琉璃想起中秋次日回家收拾洗漱时看到的杼姐儿沾血的裤子就懂了——杼姐儿的月事本在廿日以后，那日又吃酒又喝风的，提前了，所有跟去的人都没发现。

琉璃也笑道：“和表姑娘的父亲一样，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于是林夫人和琉璃都懂了，两人各自喝了口茶，同时觉得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容易。

林夫人笑道：“我都没看出破绽，想来是你的乔装手艺，真有你的两下子。”

琉璃回道：“能把那么大的事儿瞒得水泄不通，姐姐也颇不俗啊。”

于是两人又各自喝口茶。

林夫人又道：“那么你们究竟做什么打算呢？”

琉璃回道：“太子少师姜大人全身而退，说明那件事有蹊跷，也许夫君身上的事，也有蹊跷，那也说不定。总之我们有自己的打算，总要弄个明白的。”

林夫人沉吟片刻，道：“我也帮不了你许多，只看我如今还在江南将养，你就知道的。不过未来应该并无大事，毕竟——有人已经后悔了，想来也不会再牵连什么。”

琉璃道：“如此，我终于可少安一二分。”

林夫人道：“都如此结果了，不过‘稍安一二’？我真佩服你了，你大概还想了夫君考上举人怎样，考上进士怎样，考不上怎样，瞒不住了怎样，真相大白，是犯了错的怎样，是没犯错的又怎样，是吗？”

琉璃道：“善弈者，自然会多想一些，姐姐自己想一下，是否如此，倒不必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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