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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虽然总是吹自己当过军医，但对他算是知根知底的肇小龙却知道，这货就是一个地道的江湖郎中，现在能活得如此滋润，不过是拜人性中鲜廉寡耻的一面所赐。

“你翻什么白眼？我老梁——”

肇小龙赶紧将他打断，问：“多少钱？”心说你一个江湖郎中，也学会看相了？鬼才信你。

“老规矩，五折，五百块！”

肇小龙掏钱。

老梁接过去熟稔的数了数，验过真假，收起来的过程中，见肇小龙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老脸微红，解释道：“你娃儿啥子眼光？！不是不相信你，实在是人心险恶，你也未必保证能分得清真钞假钞是不？”

肇小龙直接忽略掉这些废话，问：“要多久？”

“还得有一会。我出去打麻将，这里就留给你们了，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门！”

肇小龙轻哼一声，算是应了。

老梁换好衣服出门去了，肇小龙无所事事，翻出一本侦破故事来看。他把书翻得哗啦啦作响，目光落在书页上，瞳孔里，却一个字的影子也无。和老梁说话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坐下来，却越来越觉得脑袋上不舒服——格老．子的，这绿帽子戴起就硬是不舒服！

挂上水的蒋晶晶很平静，在“哗啦哗啦”的翻书声响了一会后，她说：“小龙，到里面来，陪我说说话，好吗？”

肇小龙把书翻得更响，过了一会，叹口气，把书往桌子上一丢，掏出烟来抽。

“小龙，你在吗？”蒋晶晶的声音再次响起。

肇小龙眉头蹙了蹙，丢掉烟起身走进去，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细看，蒋晶晶真的瘦好多，不过她底子好，加上现在表情宁静，忽略掉那有点高耸的颧骨，就是初次见面的样子。

“小龙，你别这样看我，怪吓人的——”

肇小龙移开目光，再掏出一颗烟来。抽着烟，嘴唇撅起，吐出一溜烟圈——它们由小到大，依次不见。一支烟抽完了，他起身出去。他依稀记得老梁打麻将的麻将馆的位置，冒雨站在窗口看了一阵，见老梁性质极高，牌局不像是短时间能结束的样子，他回到诊所，把大门反锁住，然后，坐在堂屋里心烦意乱地捡起那本破书继续翻。

期间，他帮蒋晶晶换了一瓶水，默默的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继续回去堂屋。

又不知过了多久，当外面的雨声变成“哗啦哗啦”的翻书声时，肇小龙进去，见药水已经见底，他也不用蒋晶晶提醒，拿起老梁留下的药棉走过去，先拔掉针头，再用药棉按住。

不知道和用药有没有关系，蒋晶晶的气色好了很多。她强颜笑着，接过药棉按住，说：“这样就没事了？”

肇小龙看着她，问：“那个人是谁？！”

“什么？”蒋晶晶瞪大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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