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剖白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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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胡狸娜直到现在还有一种处于梦境中的不真实感，要不是刚才掐了自己一把觉得超级痛，她可能会一直都不愿意睁开眼睛。毕竟之前已经从身后的人那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怎么会又在一夕之间就和她有了同样的心意了呢？这实在比胡狸娜作过的任何美梦都还要美好。

然而她不知道，其实凌坤是怀揣着一样的心思的。他也没有想到，当自己终于卸下了面具坦诚地面对这一份感情的时候，会得到胡狸娜那样热切的回应，实在是他这几年以来最幸福的时刻。

是啊，当你下定决心向一个人剖白心迹的时候，所得到回应的热切程度是你预想中的三倍、五倍、乃至十倍，你会觉得有比这还要幸福的事吗？更何况是胡狸娜和凌坤这样的。一个，漂泊近千年就只为了寻找一颗值得托付的心，而另一个，则是一直都在渴望着一份温暖。

好在如今经过漫长的迂回之后，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不管对彼此隐瞒了什么，那份心意是不会改变的。不过两人都不是懦弱的，没有立马向对方坦诚只是因为觉得需要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身为狐妖，胡狸娜一直在寻找可以付出真心的人，即使对方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只要她交给他自己一半的心，胡狸娜就可以跟他一起慢慢变老，度过短暂却幸福的一生。

虽说之前的辰野因为和胡狸娜同属一族，所以不需要她交心就可以与她一起共度漫长的岁月，自然也是比其他普通人好得多的归宿。可碍于辰野缺乏欣赏她的眼光，胡狸娜便果决地选择了放弃，洒脱至极。现在的她已经增加了许多阅历，更是知道了唯一不能强求的就是爱，不然，也不会在之前没有任何顾忌的就去找了辰野帮忙，还坦然地收下了他的回忆。同时她也因此相信自己，既然经历过了错的，这次就绝不会再犯！

不管怎样，她都已经认准了这个叫凌坤的男人。这个毅然决然的决定，即使在半个月后胡狸娜拔刀刺向自己心口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与胡狸娜的坚决不同，此时凌坤的心情是纠结的，一方面经过内心的挣扎，他终于直面了自己对胡狸娜的心意，而另一方面，他的心里还是留存着当初的身影。

天底下还有比自己更混蛋的人吗？凌坤想不出他为什么会同时爱上两个人。仅仅只是因为她们相像吗？可胡狸娜已经说过了谁也不是谁的替代品，自己就不应该再以此作为借口。那么就只有对胡狸娜坦白，坦白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忘不掉的人和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凌坤觉得她能够接受这一切，当然，相信换作另一个人应该也是如此。

不过能立即坦白的只有这一部分，剩下的事情以及他依然没有放弃的计划则需要时间慢慢来让胡狸娜了解。

——

感觉到背后胸膛起伏频率的微微变化，胡狸娜急忙又闭上了眼睛，可唇角边的笑意却怎么样都掩藏不住。果然，原本横在她腰上的手臂开始缓缓上移，一一抚过她的臂膀、肩颈、脸庞，最后停在耳际反复轻柔地摩挲。

“你都是这么叫人起床的吗。”胡狸娜终于绷不住表情，转过身就开始恼怒地控诉，耳边的红晕也迅速蔓延了整张脸孔。

“错，我这一招只对装睡的人有用。”凌坤的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是胡狸娜在他脸上从未看过的表情。当然，更猝不及防的，是随之而来印在额头上的一吻。

这么多年，凌坤一直隐藏着自己这颗温柔的心。为了达成目的，他强迫着自己做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默然的面孔，只因为这样，他才能够伪装出坚强，不怕被任何人伤害，以致于现在，已经基本上忘了该怎样展现温柔。

好在胡狸娜的出现适时地改变了这种状况，让凌坤心底的柔软获得了冲破坚硬外壳的力量，使其仿佛新生一般再次破土，在一片贫瘠的田地里重新绽放绿意。这一切，都让他感到适意。

虽然不知道凌坤的变化是因自己而起，可胡狸娜也是打心底里高兴。平时硬邦邦的一个人，原来并不是只有在喝醉时才能够展现真实的。

“你应该多笑一笑的，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很好看吗？”胡狸娜伸出手指，由眉骨开始轻轻滑过凌坤刚毅的侧脸，最后停在了他现在微微上翘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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