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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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的失眠的夜，所以来一发凌晨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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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看来，可能会觉得这两人的感情已经淡漠到几近于无了，那么就还不如趁早放手，给彼此一个海阔天空。可时晨知道，他们实际上恰恰相反。

试想，如果他现在真的就和凌棂一直相伴，那么若干年后，当凌棂看着自己已然衰老而他却没有任何改变的容颜，心里该会是怎样的滋味？正因为如此，时晨在选择告诉她的时候才会那么得犹豫不决，可他也知道，欺骗是无济于事的。

所以，在说出真相之后时晨一直在祈祷，祈祷凌棂能够接受这一事实。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凌棂能够接受，那么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追随她的脚步，哪怕只是与她一起老去也好。

可这一切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所以他没有任何的气愤与不平。他发过誓的，要保住凌棂眼底的清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已经预见到了如果一直和他在一起她眼睛会发生的变化，而他是绝对不希望有这样的变化的，所以，他愿意放弃，并借着这场大雪覆盖心里的伤痛，不留一丝痕迹。

然而时晨忘记了，再大的雪也不过是将事物的表面覆盖，内里的伤痕依然鲜明如初。等到粉饰的冰雪因为热度而溶解，它们就又会在人眼前袒露无疑。所以，当行进在风雪中的时晨看到自家窗口暖黄色的灯光时，他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一头栽倒在了应声开门的妹妹怀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注定了时家的这个平安夜会失去平静。

同样失去平静的还有胡狸娜。她的行李已经完全收拾好了，所以今晚是她在凌坤家的最后一晚了。因为其他两人都不在，胡狸娜就可以以平静的心绪将这间房子的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审视一番，希望可以将一切和凌坤有关的事物都完完整整地烙印进心底。虽然已经知道没有可能，可这并不妨碍胡狸娜以沉默的方式爱着他。

应该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吧？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胡狸娜苦笑。想起了之前辰野对她说的话，不由得摇头喃喃道：“看样子，我又一次选错了付出我心的人……”

也罢，错过一次两次之后就可以更好地认清自己，将来所得到的才会是最好的。只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那么得难过呢？明明之前被辰野拒绝时没有什么感觉的，是因为这次是自己主动寻求的答案吗？果然越直白的往往越是伤人吗。

这么想着，一滴泪珠从眼角不经意滑落。慌忙间抬手抹去，竟微微有些惊讶，自己这是第几次为凌坤落泪了。真的这么不舍吗？可是，不舍又能怎样。

对着窗外墨一样的暗夜缓缓闭目，胡狸娜企图获得像大雪覆盖后一样寂静的世界。可狂风却久久不能平息，让原本已经落定的雪花又再次腾起，搅乱胡狸娜心绪的同时还给她送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如果说，狂风本来的目的就是来让胡狸娜已经平静的心绪再次掀起波澜，那么很明显，它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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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这个搅乱胡狸娜心绪的身影有多么热烈，他只是穿着一件低调的黑色大衣，肩头几片未消融的雪花带来屋外清寒气息的同时也衬着这件大衣更黑，简直就像是要融进夜色中一样。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身影却让胡狸娜的心陷入了不规则的狂跳，节奏猛烈而又混乱地一下一下撞击着心房。而原因，只是因为看见了他的眼睛。

那是胡狸娜从没有在凌坤眼中看见过的神色，他惯有的冷漠疏离下竟掩藏着一种火一般的热烈，直直地射入胡狸娜的灵魂深处，燃烧着她的四肢百骸，而她，只能看着他带着不可抗的力量一步步向她走来，动弹不得。

看着凌坤眼中的火因为两人的逐渐接近而愈发旺盛，胡狸娜彻底沉沦。她之前盼望了许久的一切原来只要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够得到了吗？老天，你真是喜欢捉弄人啊，一定要在我已经失望透顶之后才给我这样巨大的惊喜吗！

可纵然是在这样感叹，胡狸娜还是保有一线的理智，她清楚地记起了凌坤之前的答案，想起了他回答时眼里坚决的神色。那是多么大的反差啊！所以这一切是不可信的，一定又是自己将他喝醉后迷乱的眼神解读出了错误的意思。一次已经够了，不可能，也不应该再来第二次。

“你醉了！”

在两人的唇仅仅隔着一指距离的时候胡狸娜终于别过头去，用坚决的声音大声说出了现在的状况，提醒凌坤的同时也提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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