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张红玉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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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玉十分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病房病友的去世让张红玉看到了死亡的狰狞。这两天医生护士频繁地来到她的病床前，不停地调整和增加注射的药物，今天还隐约听到护士讲到她的大小便出血，原来隐隐作痛的腹部今天突然加剧，疼痛难忍。最难受的是她的呼吸，医生说上了高流氧以后会改善呼吸，可是今天呼吸却越来越难，无论她怎样张大嘴拼命呼吸，胸前就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样吸不了多一点的氧气。张红玉意识到死神在向她招手，但是她是实在不想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让她眷恋。现在第一个让她挂牵的就是即将临世的宝贝孙子，那是她生命的延续。有一阵她希望雅琳生一个小女孩，那样吴刚和雅琳今后生活上的经济压力就会小许多。现在想她还是觉得生个小男孩好，小男孩好养，粗一点、马虎一点不担心。想到这里她就记起了吴刚出生的时候圆嘟嘟的小脸，心中泛起了对生活深深的眷恋。有太多的亲人和朋友值得她去爱。自然她会想到铁柱，铁柱是她生命中永远抹不掉的一道印迹。如果不是那个恐怖的夜晚，不是那个罪恶的畜生，她和他的一切都会完美无瑕。经历了那个痛苦之后是她自己主动回避了铁柱，可是她的心几曾真正离开过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那种爱噬啮着她的灵魂。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边是需要报答的丈夫，一边是倾心爱慕的初恋。她不允许自己背叛，但自己又只有背叛一条路。因为选择了甲就必然背叛乙，维护了乙就只能把甲抛掉。最后深藏于心里的爱衍化成噬啮、煎熬、毁灭灵魂的炼狱。张红玉觉得自己要死了。死，现在倒成了一种解脱，一了百了，一切来生再做选择，找丈夫还是要找铁柱，欠他的就一定还！

死神在身上嗅来嗅去的时间长了，张红玉开始觉得死亡并没有那样可怕。既然在这个世上留不住，走了也是一种解脱，在那边的世界还可以见到自己已经离世多年的父母，见到慈祥的老队长和忠义的根宝，离别也是一种相会。只是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她有些心中不甘，她要把自己的心思告䜣诉于人。告诉给谁呢？只有郑蓉能够去倾诉，要告诉郑蓉自己心里其实是非常懊悔的，懊悔自己太软弱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软弱周文华怎么能够得逞？如果自己稍有反抗当时是能够逃离危险的，就是自己一步一步的退让才使自己陷于魔掌。

那是一个初春的夜晚。山里的天气仍然十分很寒冷，夜里的寒气把人们都逼进暖和的屋子里，有的人甚至早早就钻进了厚厚的被子。张红玉还没有休息，她要按照广播站长周文华的要求，晚上十点以前必须修改好第二天要播出的广播稿，并送给周文华审阅。周文华的寝室与张红玉隔着一间房，张红玉按要求准时把修改稿送到。走进周文华的寝室，周文华热情地接待了张红玉。他把寝室的门轻轻掩上，殷勤地给张红玉倒了一杯开水，嘱咐张红玉坐一会儿，看看稿件是否还需要修改。几篇广播稿周文华没有半个小时就审阅完毕，张红玉起身要走被周文华拦下说：”小张，你把这几篇稿件试播两遍，明天正式广播的时候就会更顺一些。”周文华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张红玉的警惕，他把书桌前的椅子往外挪了挪，叫张红玉坐在椅子上以正式播稿的姿势朗读稿件。在张红玉读稿件的时候，周文华趁她不注意悄悄的把房门给闩上了。张红玉还在专心致志的读稿，周文华站在她身后两手扶着椅子背，用鼻子轻轻地嗅张红玉的头发。张红玉感觉到了周文华的气息，倏地惊慌站起来转过头看着他。周文华和蔼地笑着说：”你读你的，我只是觉得女孩子头发的味道很好闻，我外甥姑娘的头发我经常闻。”张红玉知道他的外甥姑娘是公社黄书记的女儿，她在公社食堂见过的那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周文华就是想用诓骗的这句话来麻痹张红玉。说话的时候周文华双手按着张红玉的肩膀让她坐下来了：”你继续读，不要受影响。”张红玉强压着惴惴不安的心继续读稿，周文华继续在张红玉的头发上轻轻地嗅来小嗅去，看见张红玉没有明显的反抗，他竟渐渐地放肆起来。周文华把手扶在张红玉的双肩上，他的鼻子、嘴巴后来加上整个脸颊都在张红玉的头上和两鬓磨蹭起来。张红玉再也读不下去了，她转身站起来说：”周站长，我走了。”说完抢步来到门口手拉住门把要出去，可是门闩闩上了，门打不开，当她去开门闩的时候周文华辇上来抓住她开门闩的手并顺势将张红玉拉转身来。张红玉一边想挣脱被抓住的手一边说：”周站长，你这样让做我很不舒服。”周文华不仅把张红玉的手抓得更紧，还把张红玉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说：”小张，不要叫周站长，你就叫我文华。”张红玉奋力地摆脱了被抓住的双手刚要说话，却被周文华双手抱住整个身子顶在了门板上。张红玉的反抗更难了，周文华歪着头在张红玉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接着说道：”小张，我们交朋友好不好？”周文华的无礼让张红玉害怕起来，她说：”我要回寝室去。”周文华说：”不，你今天就在这里，不会有人晓得。”公社广播站设在公社大院的最靠里的一排平房里，公社办公楼每天晚上有两个干部值班，一般情况他们是不会到后院来的。虽然广播站的三个员工在这里都有寝室，但没有重要的事情大家都回家，平时只有张红玉一个人住在这里。今天后院里多了周文华一个人。

”我要走！”张红玉坚持说，说话的时候还在努力地挣扎。周文华这时松开了张红玉，他喘着粗气对张红玉说：”小张，我晓得你和李庆生谈过恋爱，谈过恋爱的人男女之间的事情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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