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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徐衍的事,徐枫亲自去了道观,自然,尹灯也少不得跟了去。
“公子。”熟悉的喊声让尹灯顿了顿脚步,他转过身,又听那人道:“看公子的模样,应该是回来了?”
尹灯点了点头,这一次,却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纠缠。那道士也不多言,直接越过他走到徐枫身边,“五月廿六,可以操办。”
“多谢道长。”徐枫闻言,与道士相对作揖。想必是之前已经有所沟通的,今次来这里,只为得到答案。
道士从尹灯面前走过的时候,步子没有丝毫停顿,尹灯笑了笑,心忖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缘分”了吧。
“灯儿,你认识那位道长?”徐枫自然听到道士对尹灯说的那句话,待他走了之后,颇有些好奇地问道。据这里的人说,这位道长偶尔才来一次,正巧让他遇到了。
“以前衍哥哥带我游览菀州城的时候,曾与这位道长有过一面之缘,替我算过一卦。”尹灯简单解释了一句,足够解释清楚缘由,却没有细说。
徐枫不过是好奇兴起随口一问,已经知道了答案,便和尹灯出了道观。“位置已经找好了,请人算过的。”
尹灯点了点头,却突然想起被他烧成灰烬的那幅画,若是徐枫没有看到那幅画,他又该作何解释?
尹灯有些烦恼,当时也不知怎么了,一点都不想让那幅画和徐衍的衣冠葬在一起。不过……若是再来一次,他也不会愿意的。他现在只是头痛如何解释,却是半分后悔之意也没有。
五月廿六,徐枫与尹灯再次上山,看下人们小心翼翼地将盒子从土中挖出,擦拭着上面的泥土,连纹路中也清理的一干二净。徐枫命人将它送下山去,没有要求打开。
尹灯松了口气,他与商歌说过这件事,商歌也毫无办法。此时两人同时握紧了抓着对方的手,像是一个通报平安的暗号。
新冢的位置也在城外,不过并不偏僻,没有山上那样难找。他们护着徐衍的衣冠一路行去,沉默无话。
那也是一早就命人挖好的坑,徐枫亲自将木盒放了下去。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好在,木盒并不沉重。
尹灯站在一旁,有风吹拂,吹动他的衣摆,他立在冢前,好似时光悠悠过百年,那边的忙碌与他不相干,他只在这里,沉默无言的守着,那冢中之人的一方安静。
“夫君,伯父没有看。”商歌在他耳边小声道。
徐枫没有打开木盒,他自然以为尹灯将画轴放在了木盒之中。这一次深埋下去,就再也不会见到天日了。尹灯竟然没由来得有些轻松,觉得这一连几日的担忧都放下了。
这担忧算什么呢?不过就是他自己做了错事,害怕被别人发现而已。
只是,只有担忧,没有半分后悔。
尹灯恍惚间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听觉和视觉一样离他而去。他只暗自想着,为什么他那么在乎徐衍记挂的人是谁?
不是他么?
只是,记挂他,也不是理由去阻挡徐衍和他喜欢的姑娘的画卷一起入殓啊……尹灯微微垂首,似又隔着不知多远的时间,感受到画幅燃烧的温度,和偶尔擦过他面颊的灰烬。
徐衍的新冢前立着新碑,碑文很简单,但石料是徐枫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那密林之中本有两座冢,现在,各自换了地方,去了他们该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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