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第八十五章 光天化日骗妹子

琉璃愣了一下，抬手拿书敲在蛾儿头上又是一个爆栗：“油嘴滑舌。你才是那个能蛊惑人的。”

蛾儿捂着额头吐吐舌头：“姑娘，讨厌。不信等会儿严大夫来了，姑娘等着听她怎么说。”

话音未落，外面隐约传来雀儿一声：“严大夫来看姑娘，玉台姐姐也来了。”

随后玉台领着奴奴霏霏，廿七领着初九就进来了。

因为见着蛾儿在，奴奴很乖的没叫出声来，各自见礼毕，奴奴和霏霏乖乖依靠在琉璃怀里，严大夫在琉璃对面坐着。

琉璃道：“今儿怎么来了？不是送你师弟上京么？来得倒是巧，新得的一箱子书，你拿去吧，只是得让我誊录一份才好。”

严大夫走到医书边，一本一本轻轻择捡着，抚摸着，道：“正是送他走了，才顺道来看看。书都是好书，《张氏脉录》《官署四百方》，外头希得见，也只有你拿了舍得送人。”

“好书更要给懂的人哪。”琉璃听出来她的兴致一般，一下就猜到了缘故：“姐姐，您这是为了不能向太医署求学而伤怀吗？”

严大夫手上一顿：“诚如你我向来所知，世道于女子，何其艰难。”

“想逾越这道藩篱，也不知需要什么样的代价。”琉璃边说边站起身来走到书桌边上。

蛾儿和玉台很有眼力地跟过去，磨墨润笔，琉璃提笔信手而画，边画边说：“既有的学问，别人不肯传授你，患了病的人，也不信任你，姐姐就只能在女眷中行事。因为长期在后宅，擅长的便是妇科、小儿和毒理。”

“我不懂医药，我帮不了姐姐，可是我知道，人间有另一条路。也许这辈子都走不到头，可是这条路上，没有人能阻拦姐姐。而且这路边的功德碑上一定能留下姐姐的大名，冠绝今古。”

严大夫探头去看，只见琉璃已经用朱砂勾出了一幅器官图。

严大夫没见过人的内体，但是她见过猪的羊的鸡的，所以一眼就看出来琉璃画的是什么。

琉璃用黑色的笔将对应的器官一一点出来，再用藤黄混朱砂描血管，用藤黄描肌肉。

“五脏六腑的五行之说，我也听过，可是我觉得不对。所以……有些事不足道也，可是我已经弄清了这些东西。血液是怎样在人的身体里流淌的，呼吸到底有什么作用，伤寒、鼠疫、天花怎样传播，毒药如何致人于死地，为什么发烧会让人变傻，为什么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药……剩下的我也无能为力。但是姐姐你说不定可以。”

琉璃一边说，一边画了人体的两个血液循环图。

“为什么人要有心跳，为什么有的血管的血液是暗红色，有的是鲜红色？那要从心脏的构造说起。人的心脏有四个腔，中间的隔膜完整，左右不通，但是左右各分两个空腔，是单向通的，血液只可以从上腔心房流到下腔心室。新鲜的血液从左下的腔体开始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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