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入学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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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黄昏的时候第一天考试就结束了，书院考场外熙熙攘攘挤满了接送考生的人，甚至还有相看女婿的人。琉璃在马车里，还没下车，就听见至少三波人在嫌弃那个太丑，那个太矮之类。

下了车之后，便有同来送丈夫或儿子考试的人前来聊天，或是自谦的，或是打听的，琉璃小声应付她们，十足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妇人，既不掐尖，也不卑微。

杼姐儿夹在最后几个出来，琉璃迎上去，林夫人遣来的小厮接过杼姐儿手中的囊箧，杼姐儿问：“这是谁家的小子？”

琉璃笑道：“是林夫人家的，今天林夫人怕我太担心你，特意叫人过来陪我，还遣了马车接送，夫君，快上车吧。咱们去锦德楼，好好吃喝一顿，庆祝庆祝。”

那小厮也机灵，向杼姐儿行个礼，道：“小的捧墨，叩见秀才老爷。”

翠翘也向杼姐儿行个礼，口称“王相公”。

杼姐儿向琉璃道：“果真是名门，连他们也不俗。”又问：“可有赏钱没有？”

琉璃笑道：“有，早备下了。来，一人一个荷包，有的多些有的少些，别嫌弃。”

翠翘等便每人领了个荷包，翠翘看着荷包上几可乱真的金带围，笑道：“夫人好手艺，便是个空荷包，也金贵呢。多少金陵的夫人小姐，想订夫人的荷包，都被唐掌柜排到猴年马月去。”

杼姐儿拉着琉璃的手，道：“好娘子，等我成了廪生，你就不用这样辛苦做绣活养家糊口了。到时候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休息，全凭你高兴。”

琉璃回道：“做绣活又不累，也是我喜欢。我知道夫君心疼我，而我，哪有不心疼夫君的。”

翠翘咳嗽一声，示意附近的人都快被他们酸倒了，琉璃和杼姐儿对视一眼，抿嘴一笑，琉璃和翠翘上了马车，杼姐儿上了马，一行踢踢踏踏地往城中锦德楼走。

锦德楼里已经坐满了宾客，幸而翠翘报了主家的名字，拿了一个包厢，总算有了落脚之地。

一行人穿过大厅旁的走廊，上了二楼，迎面一间房敞开着，好些书生在饮酒作乐。琉璃看见周芳在里头，周芳也见着了琉璃。周芳朝她摇摇酒杯，琉璃竖起手指摇一摇，没说一个字就走了。

琉璃刚移开步子，就听见一个书生语带嘲讽地说：“令春，你真和个娘儿们似的，这虾就要吃活的，你不忍看它们被烫死，我也没见你不吃啊。”

周芳小声辩解说：“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见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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