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再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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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翘和琉璃鸡飞狗跳似的赶回别院，万幸今天翠翘是乘马车出门的，又万幸琉璃和翠翘的骑术都不错，两人解了拉车的马，琉璃又从隔壁车行借了一匹，绕外城一路狂飙到别院。

翠翘直奔煎药的小厨房，琉璃则急冲冲地去找林夫人，一路狂奔，亏得她没缠足，不然还不知得磨蹭到什么时候。

林夫人的药已经熬好并送到了她的寝室，只是林夫人一闻那味道就直干呕，侍婢们不得不将药汤移开，等她好些了再喝，林夫人抚着胸口笑：“人越老，身体越不好，每日里这般来来回回的折腾，苦汁子比吃饭还多，却没见身上好。”

碧波劝道：“主人何曾老了，上回赵夫人还说主人和少爷站一起，都说夫人不像是少爷的娘亲，倒像是姐姐。可见这苦汁子还是得吃。”

林夫人道：“她的话你倒记得。”

碧波继续说：“她说话有趣，咱们拙嘴笨腮不会说话，只好现学了来。上回赵夫人还说，这人呢一生里享的福吃的苦都是有定数的，想来咱们主人吃的苦，都在药汁里了，所以主人的日子才好啊，都是福。”

林夫人一笑，苍白的脸上泛起些红晕来：“行了，别劝啦，药拿来，我喝就是了。”

绿云从碧波手里拿过药碗，正要一勺一勺地喂给林夫人，琉璃带着一路传报的小丫鬟和青峦奔了进来，叫道：“不能喝！”

琉璃一路狂奔，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亲眼看见林夫人满脸疑惑地搁下手中药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脚一软瘫在门口。

青峦等忙扶琉璃起身到桌前雕花椅上坐下，林夫人也站起来，坐到琉璃旁边，道：“怎么了？跑得这样急，看看你，满头汗。碧波，快给擦一擦。”

琉璃深深呼吸几次，道：“我略通医理，想为林姐姐诊脉。上回我就怀疑姐姐是喜脉，只是不真切，今儿想确诊。”

林夫人可比翠翘等省事，一听这话就懂了，于是便将衣袖撩起，手搁在桌上。

琉璃抚心略等一等，觉得不那么激动了，才将手指搭上去仔细感受林夫人的脉跳，片刻后收回手，给林夫人放下衣袖，道：“是滑脉，姐姐有喜了。那碗药，我想看一看，最好有药渣能交我检查。”

林夫人示意碧波取药过来，道：“你看吧。翠翘，叫人取药渣来。大夫开的药是下淤血的，多半，也有落胎的作用吧？”

琉璃对着那碗药又闻又晃，还尝了一小口，道：“夫人明鉴。药倒是对症，可是不对人。”

林夫人怒而拍案，道：“这还了得！”

琉璃放下药，道：“此事宜秘而不发，先暗暗查清楚了再说。我的医术低微，也许诊错了也未可知。最好……再请一位大夫，为夫人诊脉，再辨药，同时还得注意着请脉的那位大夫。以我愚见，为夫人请脉的大夫，万不敢自作主张下此虎狼之药，背后必有小人作怪。”

林夫人点头称是，杏眼一挑向碧波等人喝道：“你们，若是走漏一个字，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