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十字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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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塔努是苏卡卢的大副，航海舰桥二人组之一。他肯定不会违抗舰长命令，问题是“新星纪念”既没电脑也没手机，查东西只能文件堆里去扒，效率肯定比不上现代办公室。/快快快！/东方骏紧张地盯着不明军舰，胃袋几乎就要撞破横膈膜。/火都烧到人鱼线了！/

万幸的是，驾驶台电话马上响了起来。大副的效率简直爆表，苏卡卢同样不遑多让，他抓起话筒三句话就把事情说完，随即转过身来面对一众焦急的客人。“我没记错，两个间断时之前，白焰区舰队的确发过一封电报过来。”中队总旗右手按上手枪套，任凭饱含黄沙的劲风冲上后背：

“他们声称接到了远征舰队指挥部的命令，专门调拨一艘巡洋舰为本舰护航。但电报里没写具体舰名军舰，也没有说明抵达时间。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收到来自区舰队旗舰的任何后续电报。”

“那条船已经进了射程，所以我就不扯头衔了。”提提那瑞也戴上了过滤面具，塑料镜片挡不住两道锐利目光：

“明说吧，这艘‘尖兵队长’是不是敌人？你觉得是，那就开火。”

“目前无法确定！”苏卡卢提高了嗓门：

“我不认识她的舰长，也从来没和白焰区舰队并肩战斗，很多事情无法下定论。这艘军舰确有可疑之处，但是如你所见，她一直在与本舰平行航行，主炮、副炮也都没有转向本舰。”

“这可能是为了麻痹对手。”伊南娜升起用于防沙的第二眼睑，纯黑双眼令人不禁战栗：

“但我们已经用主炮对准了他们。建议抢先开火，警告、试射或者效力射随你喜欢。”

“这个距离很难做到首发命中。”苏卡卢扭头望向鲸背沙丘，发音变得有些含混不清：

“两艘军舰都在高速运动，热空气也会影响测距仪，再加上伺服电机与击发延迟......不，不能抢先开火，就算能没有打偏，也有很大概率误伤友军。比塔努！发灯光、打旗语、拍电报，问问对面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那位忠诚的大副，又一次高效地执行了命令。从驾驶台这边看不到后桅杆，但“沙兵”们肯定把信号发了出去，因为“尖兵队长”号很快就开始回应，隔着三、四公里的距离开始闪耀探照灯。

大白天又是在艳阳底下，灯语不仅难以看清，而且效率也是异常低下。东方骏望着那些模糊闪光，急得在网纹钢板上直跺脚，要不是电话铃声及时响起，他早就挨上沈熙和的爆栗了。

这一回，苏卡卢叽里咕噜地和大副说了很久。根据伊南娜.月影的翻译，“尖兵队长”的电报既没有兴师问罪也没有刻意讨好，纯粹就是公事公办的口吻。对方自称是奉命前来护航，与前一封电报能够对上，但他们同时还提议送几名军官过来，这方面就让人浮想联翩了。

“不是他们的人过来。不是‘尖兵队长’的舰员。”放下话筒后，苏卡卢一秒钟也没耽搁，马上开始回答女特务的提问：

“按那边的说法，来这里的都是武备研发/生产塔庙的军官，一群退役后转职的老头子，想向客人们问几个机械精灵的问题。武备塔庙是第五调音者的地盘，而第五调音者又是第一调音者的亲信......我想应该不用继续解释了。”

他说的确实已经够多了。问题是，仍然不足以令人放心。“我和总旗一样，希望这些信息正确无误。”真壁元一朗手按望远镜筒，说话时候显得非常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