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午睡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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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你平时中午睡觉吗？”

“爷爷要是领我出去的话就不睡，他如果下午打牌的话我就会睡上一会儿。”

“咱们啊先睡上一觉，睡醒了姥爷带你玩。”

“可是……姥爷，我现在想上厕所……我不知道在哪？”我吞吞吐吐的说。

“你这孩子，早说啊，再憋坏喽，快，下地，姥爷领你去。”

我挺着上半身半躺着合拢双脚，用脚搓着来到了炕沿，我翻过身腿荡在炕外面，摊开双手配合着整条胳膊都贴在炕上，两脚瞪着炕外沿的砖缝慢慢地把身子放下来。当我要到炕沿边儿的时候，姥爷已经准备好要抱我下来，我把身子扭过来脸朝下屁股朝上说：“我自己能下来，爷爷家的炕比这个还高呢，我都自己下来的。”姥爷收回了双手，看着我接下来的动作，每当我一脚没有踩稳的时候他的身子总会跟着一抖，双手不自觉的伸过来然后又缩回去。看到我双脚平稳地踩在地面，他那颗悬着的心才随着我安全的着陆而落下来。他牵起我的手在前头走着，姥姥还在外屋收拾东西，往灶洞里填着柴火，看到我们出来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奉年，你要把暮暮要领哪去啊？”姥爷拍了拍她的胳膊，“暮暮要上厕所不知道在哪？我领他去，你该忙忙你的，拐不跑他。”姥姥这才放松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快跟姥爷去吧，回来还有好吃的呢。”

姥爷继续领着我向外面走去，出了门口向右走到尽头是一条未铺石砖的土路，上面盖了一张铁皮的小顶，左边用一层白色的塑料罩着一个又长又高我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还有一摞摞的整根木头，中间只有窄窄的一条两边都是窜出来的密密的杂草。小路只能让一人通过，即使是我想要并排行走也会踩到草丛。姥爷让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两手把住我的肩膀。那儿有一道关着的木门，“看着熟悉吗？暮暮，这道木门就是照片上那个被我砍剩下的，让它从看大门变成看小门的。”姥爷抱起我推开木门说道。后院并排种着三棵小苹果树，可能因为没有充足日照的原因结的果实并没有前院的剔透和紧簇。在右上角的那个位置窜起一棵高高的杨树，上面的叶子葱茏密布还向外面拓展着自己的领地。“这还是你姥姥生你舅舅那样种的呢，当初还只是一棵小树苗，跟着你舅舅一起张大的，现在都已经这么粗实了。”姥爷把我抱到厕所门口放了下来，而他自己则站在那棵杨树旁边抬起头向上看着什么。

“姥爷，咱们走吧。”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小了，他依然昂着头没理我，我拽了拽他的衣角说：“姥爷，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诶诶，走，走。”他猛的一下缓过神来，抱起我往外走。进到屋里的时候，姥姥已经把外屋收拾干净，正拿着一把勺子从锅里往罐头瓶子里灌着什么。“暮暮先在外屋把手洗一下”她看着姥爷说道“你帮帮他，擦手的时候用我的毛巾就行。”姥爷点点头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倒进水盆里，把我的双手放了进去，“自己把手像这样搓搓。”他把两手叠在一起向我演示着。“姥爷你不用手把手教，我在爷爷家都是自己洗手洗脸的。”说完，我把手从水里面拿出来摊开手掌冲着他，“姥爷，有胰子吗？就是打在手上的那个。”“知道的不少嘛。”姥爷从水盆对着的木台上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方盒，里面有白色和红色各一块胰子。“白色的用来洗脸，红色的用来洗手，一定要记住哦。”他从盒子里拿出那块红色的胰子放进我的手里，“用完记得放回去。”他说。我握着那块胰子来回的滚了几下便放回去了，手上已经起了很多白色的泡沫，我很奇怪为什么红色的胰子搓出来的泡沫不是红色的呢？我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问题，因为泡沫多的话我就可以施展我的把戏——把右拳握紧然后用左手把泡沫都堆积在右手的虎口位置，然后慢慢地张开大拇指和剩下并排的四指，如果泡沫足够并且步骤完成的非常完美的话，在虎口张开的那个空隙里会出现一个虎口形状的晶体，对着一吹就会变成一个圆形的泡泡，只不过会很快的在手里破碎掉。

“暮暮，别玩了，快把手好好洗洗，一会儿姥姥给你好吃的。”姥姥已经把罐头瓶子灌满了，抱着它进了屋。一听到有好吃的，泡泡的事儿就变得不再重要了，我把手又伸进水里胡乱地在里面翻出水花。“用这个擦手。”姥爷递过来一条绿色和白色竖线交织的毛巾，上面已经起了很多棉花球。我擦干手后并没有等这姥爷就掀门帘进了屋。姥姥从罐头瓶里的液体倒进一个新的玻璃杯里。“暮暮，快来尝尝，这个可跟刚才爷爷那个不一样。”这就是姥姥说的好吃的吗？我两手抱起杯子就往嘴里倒了一口。和姥爷杯里跑的茶真的是两个样子，入口丝滑清凉并不像茶那样苦涩。在口中走过的每一处都留下了甜甜的味道，而且并不是单纯的把白糖和在水里的那种感觉。

“你不是说想吃炒冰糖吗，姥姥不会炒，就把它和雪梨一起煮了。好喝吗？”

“嗯嗯，姥姥你也喝。”我把杯子递给姥姥。

“那不是还有吗，这是你的，喝完了姥姥哄你睡觉。”

他就坐在凳子上看着我站在地上抱着那个玻璃杯一口一口地喝着，姥爷在横着放的那组柜里找着什么，把好多东西都翻了出来。“找着了，这还是燕儿那会儿来咱们家你给暮暮做的小枕头呢，一会儿睡觉啊就枕这个。”姥爷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枕头对着我和姥姥说道。那是一个浅绿色的枕套上面绢绣着两只鸳鸯抬起翅膀划水的图案，四周还留有波浪式的花边。“我记得还有一个小褥子的，都是你一堆儿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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