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肚子叹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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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我都忘了烧水壶开关我还没关呢，你注意安全啊老李，我得赶紧回去了。”说着，姥爷抓着我的手调头走了。爷爷看着们消失在了拐角，便沿着刚才的路走了。姥爷的个子很矮，手上的皮肤很细嫩不过在中指的关节处有一个硬硬的疙瘩，他的耳朵上不知道什么多了一副眼镜，金黄的颜色反着闪亮的光彩，姥爷的头发很疏，所以他养的长长的希望可以铺满整个脑袋，可是现在他的头上几乎全是银灰色的头发，黑色头发的踪迹早已经不知道被掩盖在何处。我又一次的来到了这条小路，可是姥爷的步伐很快，我没有机会再次感受双脚触碰石子的快感了。姥爷推开大门之后并没有立马关上，而是让它大敞四开的，他快步地领着我越过小路回到里屋。门口的小鸟倚在竖梁上闭着双眼没有动作，连我们进来它也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响声。屋内正上演着一出烟雾的闹剧，它们从水壶里一个接着一个地钻出来然后团聚在半空，呜呜的烧水声现在变得尖利刺耳，姥爷松开我的手，一手抓着水壶上面的提把一手抓住水壶后面的插销口把它迅速的拔了下来。嘶嘶的尖叫声在那一刻到达了巅峰，然后顺着山崖坠入谷底，尖叫着走来沉默地消失。姥爷开了一扇窗户，让那团雾气去往更广阔的天空玩耍。他把我领到里屋，姥姥正躺在炕上睡着，他出去把大门关上又返了回来。

咕……那声叹气又响了起来。

“姥爷你听，我的肚子在叹气。”我撩开衣服把肚子露出来对姥爷说。

姥爷的手摸着我的肚子说“还真是，里面住着另一个小家伙儿，暮暮一饿啊他就叹气，你家大人也太不负责了，都不给你饭吃。来，暮暮，你先上炕坐一会儿，姥爷去给你找东西吃。”他把我放到炕上，摸了摸姥姥的额头便出去了。我咕噜到炕的里面，趴在窗台上看着屋外面的东西——房檐上鸟笼里面的两只小鸟正隔着笼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叫着，它们的喙伸出笼子在中间的空余地方交汇到一起，然后又迅速分开，可不用不了多久，其中一个便又把喙伸出鸟笼。起风了，园子里不管是雏菊花还是坠在枝头的莹莹苹果都跟着摇摆起身子，树下的那只小凳看来也想同它们一起，只是它刚翻过一个个便摔在地上动不了了。直路尽头的那座房子窗户的灰尘被风载着离开了家园，原来那层殖民于玻璃上的灰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屋子里面在窗户四周蒙上了黑色的类似于布料的东西。姥姥喃喃地在说着什么，屋内烧水壶的生命再次迎来了心声，它呜呜的叫声无不在向人们诉说它的凄婉故事。

“暮暮快来，看看姥爷给你拿什么好吃的了。奶粉还有桃仁酥，饿坏了吧？快过来，吃点东西。”姥爷拿着东西回到了里屋，他揪过来一块卫生纸铺在炕上，把手里拿着的桃酥放到纸上。他拿起一块递给我“尝尝这个暮暮，甜甜的可好吃了，奶粉太热，姥爷给你搅和搅和，你先吃着，想吃自己就再拿。”姥爷用一只汤匙在被子里来回的搅拌着，我接过那块桃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甜甜的，还带有一股杏仁的味道，饼里面还夹着许多瓜子仁，咽下去后会从嗓子眼里冒出炒熟的瓜子仁的香气。桃酥不大只有我一个手掌的大小，我几口就吃完了一个，可能是桃酥甜甜的滋味也让肚子里的那个朋友着迷，他的叹气更响了，肚子变得空篓篓的胃口的大门都被强硬的撬开，我赶忙伸手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姥爷看着我馋馋的样子，笑着说：“别急暮暮，姥爷这儿还有呢，不够了在跟姥爷要，慢点慢点。”

接连着吃下去三四块的样子，肚子的紧皱感才渐渐的消失了。“正好”姥爷喝了一口杯里沏的奶粉说“奶粉这会儿凉了，吃完桃酥渴了吧，喝口牛奶溜溜缝。”我再次从姥爷手中接过杯子，用汤匙从里面舀上一勺倒进嘴里。那奶粉没有什么味道，只有鲜味和一点膻味，我喝了几勺便推给姥爷了。

“是不是膻着了？这是羊奶粉，我去给你放点白糖去。”姥爷用汤匙从一个玻璃罐子中舀了一勺白糖放了进去，并用汤匙在奶粉里搅出了一个乳白色的漩涡。“暮暮，现在再尝尝，比之前好喝了。”我看了看姥爷，重新把杯子拿回到手里，这次我没用汤匙，而是抱着杯子喝了满满一大口。这次白糖的甘甜和羊奶的鲜香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只是喝过奶粉后用舌头舔一舔嘴唇，上面还是惨留着羊膻味儿，每次舔弄都惹的我眉头紧皱。

“奉年，暮暮走了吗？”姥姥还在炕上躺着，她可能累了，闭着眼睛问姥爷。

“暮暮的爷爷走了，我把暮暮留下来了。”

姥姥睁开眼睛，看到了抱着被子，嘴唇上沾了一圈白色奶粉的我乐了。“奉年，你找块儿新手绢给暮暮擦擦嘴。”

“诶，我这就去找去。”姥爷应了一声便又出去了。

“姥姥你要喝吗，可甜了。”我问姥姥。

“我不喝，给暮暮喝，看着你喝姥姥就高兴。你肚子饿不饿啊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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