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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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前座望着窗外，飞行器疾驰着，很快就越过一片山脉，向繁华的城市群落飞去。

想到李焱北早上温柔的叮嘱，我心头便涌上一阵歉疚，在这些离奇的事情发生的越来越多后，我对李焱北撒的谎也开始增多。这次我只能借口自己参加一个会议出门，虽然李焱北也不疑有他，但……我轻叹了口气，内心祈祷着这次我可以顺利地找到秦莫非。

飞行器平稳地降落在维也纳阿尔贝蒂娜博物馆附近，我走下飞行器，透过墨镜打量着四周。现代的智能化楼宇鳞次栉比地堆叠在道路两旁，由于维也纳定居的人口并不多，所以大多都以带院子的大平层为主，最高也不超过3层，而穿插在摩登现代建筑中的几个被保留下来的富有历史文化意义的地标性老建筑尤为显眼。我向着其中一栋白色的老建筑物走去，随着我的漫步路边的花草树木间叮咚作响，作为原来的“世界音乐之都”，音乐至今仍然是这座城市的主要标志，只听街道上时不时传出零星悦耳的钢琴单音，或是被路过的行人触发，或是被跑过的小动物触发，这些美妙的音符就像可爱的精灵般悦动在身边，不由得让人心情舒畅。

“已到达目的地。”APOLLO的声音在脑海中闪现，我根据艾莉亚之前的指引和找到的坐标线索，来到了奥地利维也纳的莫扎特咖啡馆。

来到门口，便有AI服务生为我开了门，一进门，刻有金色线条的白色木质护墙板、水晶吊灯、深蓝色沙发卡座、装饰镜和木质家具，处处都透露着怀旧的历史气息。一位身穿西装打着领结的男人微笑着上前，询问几人后，就将我引向了一个靠窗的卡座中，递上了菜单。我点了杯经典的莫扎特咖啡和蛋糕，便坐在位置上观察着四周。

今天咖啡馆的人并不多，人们三三两两的坐着谈笑，大多都是两三个人结伴而来，而落单的几个除了我就只有三个人。离我最近的是一个25岁左右的男子，一头金发，穿着一件黑色连帽卫衣和牛仔裤，正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估计正身处在虚拟程序中。在我对面靠墙的卡座里坐着的是一个年轻活力的姑娘，亚麻色的短发，白皮肤，蓝眼睛，穿着一条深蓝色的波点裙，此时，正扶着侧脸谈笑风生地说着话，应该是在跟朋友通讯聊天。而离我最远的那一位，坐在最靠门口的位置上，大致岁数在30多岁，也是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带着一顶黑色的包头帽，帽子边缘还露着几缕黑发，他的脸上还留着略显杂乱的络腮胡，由于他侧身对着我，距离又比较远，我很难将他的面容看的完全，此时这个男人正低头翻看着桌上的纸质资料，这一点倒是很有秦莫非的风格。

我心里有了初步的判断，就更加注意那个远处的男人，越看越觉得他和秦莫非有很多相似之处，就当我在考虑怎么接近他的时候，刚刚的服务员款款走来，为我送上咖啡和蛋糕。

“您请慢用，希望您有个美好的午后。”一个包含笑意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温柔却并不机械化。

我被声音吸引，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服务员，却看到那个服务员已经向我低下头，优雅地做了个绅士的礼节，便转身离开了。

见他离开，我喝了口咖啡，继续看向那个男人。

突然，我灵机一动，起身拿着包向门口走去，路过那个男人时，假装不经意地将一支口红掉落在了那人脚下，我走到那人身旁，假意弯腰要去捡，果然，那个男子先于一步帮我捡起口红递给了我。

“啊，非常感谢。”我礼貌地接过口红，顺势看了一眼那个男子的面容。

“没事，举手之劳。”男人客气地回道。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向着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我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为自己扑了个空闪过一丝失落。我慢慢地回到卡座上，喝了一口咖啡，轻叹了口气。暗道恐怕今天是要扑个空了，这种毫无头绪的寻找实在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我拿起叉子，吃了口蛋糕，巧克力的甜蜜混合着混合着苦涩，缠绵在舌间，一如我最近复杂焦灼的内心。

又吃了几口，感觉蛋糕甜的太过，我喝了几口咖啡才将刚涌上来的腻味压了下去，再这样盲目地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抬手叫来服务员准备结账。

“已经结算完成，谢谢您的光临。”服务员机械化的声音响起，我抬眼发现，换了一位服务员为我服务，而这位是随处可见的智能机器人。

我拿起包，正要起身离开，眼神晃过自己吃了一半的蛋糕，突然看到有一个蓝色的金属一角嵌在蛋糕中正闪着一抹冷光。我停下动作，疑惑地拿起刀叉翻开那处的蛋糕胚，却看到一块蓝色的金属芯片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它的整体似一只眼睛，又像是一个字母“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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