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与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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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夫子与弟子

“老师，前面那座山就是泰山了。”一个中年男子驾着马车，对车里说道。

车帘微微掀开，一个老者探出头来，“远远地看过去就感到巍峨不可侵犯啊。这气势怕是笼罩了整个齐鲁大地吧。”

“是啊，”中年男子点点头，“这片大地广袤无垠而又粮食丰富，百姓安居乐业，风调水顺。”

“这很大一部分是客回治理有方啊，冉华，你要多向他学习。”

“冉华谨遵教诲。”

如果有人听到这一番谈话必会大吃一惊，因为任谁也想不到车上这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竟然是盛名在外的大儒冉华。而世界上能让冉华这么恭敬的称呼为夫子的人只有一个——李中颐。

稷下学宫三贤者之一，一生致力于儒学的传播，门下弟子千人，桃李之风遍布天下。无论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还是皇帝身边进谏的文臣，都有他的学生，听过他的教导，受他恩惠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冉华,停车。”老人的声音从车中传出。

“是，”冉华轻轻地拍了拍马的背，马停住了蹄子，底下的沙土里留下两个深深的印子。

李中颐掀开车帘，坐在冉华边上。“有客人来了。”

“哦。”冉华眼睛一下子变得有神了起来，向四周看去。可是四周只有静谧的树林和灌木，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像笛箫吹过空气的空灵声音。

李中颐从包裹中拿出了一个石磬，轻轻敲击着。冉华坐在旁边，闭上了眼睛，细细聆听。石磬的打击隐隐与树叶晃动的声音相吻合，空气微微地摇着。

旁边的树林里钻出一个挑着草筐的中年人，听到罄声停下了脚步，将草筐子放在地上，笔直地站着。

“这个磬敲得大有深意啊。”男子感叹道。

石磬的声音好似江边水畔涓涓溪流沿着山势向下蔓延，流进树林深处。树林里林木茂密，灌木丛生，树叶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阳光透过树叶照进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影子，树林中间的草地上有辆马车，马车上有个老人在敲磬。磬的声音流进心里。

磬的声音逐渐微弱下来，直到余音袅袅环绕在空气与阳光的缝隙间。

男子又继续感叹道，“偏狭啊，磬声中透露着固执！”

李中颐将磬摆放在边上，看着男子摇了摇头，“正是因为固执，所以才不偏狭。我相信我所相信的，理解我所理解的，不被人们所理解不代表我是个偏狭的人。”

“没有人了解自己就洁身自好算了。水深就穿着衣裳过河，水浅就提着衣裳过河。万物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人要懂得通权达变。”

李中颐叹了口气，“好坚决啊！没有办法诘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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