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僧儒壮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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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冷月似金钩；千古寃魂水底留；倘若长江能解语；浪花成泪恨未休」。

朱元璋及常遇春听到寨中喝，纵马踏前一步，尚未站稳，正准备回话。突听见“哨哨”两声，从寨中射来两枝冷箭，插在两人所骑的马匹前之沙地上，寨中立刻传出警告：＂下面的人听著，你等已进入了寨中禁地，两位将军可原地回话，再向前一步，便算是踏入鬼门关了。＂朱，常两人唯有留在原地，寨中戒备森严，而且小心谨慎，两人均知道是遇上劲敌。

常遇春把马拉后一步，然后高声回话：＂本将大名察罕进儿是奉了兄长察罕贴木尔之命，与扎吉丁将军护送民夫及粮响到寨中，送给陈野先寨主。民夫及物资已护送到寨前，请陈寨主立刻点收，快命手下开寨门，好让我们把物资交待清楚后，赶回北方复命。＂站在正中间的中年人，身体发福，穿着黑色劲装长袍，国字口面，颊下留了一撮羊咩须，常遇春一看而知，此人便是江湖传说中的虎吼寨寨主陈惹先。

中年人站在城楼朗声的说：＂兩位将军面生得很，我便是寨主陈野先，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或是假？这年头招摇撞骗的人多的是。＂朱元璋是假扮扎吉丁之人，他听后捲著舌头，模仿蒙古口音回答说：＂陈寨主，你说的差之又差，差差矣！我们蒙古人信守承诺，从北方横渡长江，甘受风浪折

腾，吐得满常皆臭。冒着生命危险，替你们把东西送来，实在千辛万苦，感谢蒙古大汗忽必列庇佑，把多多的宝贝送到寨前，你派人下来看看，不要小瞧这些木头车上，装的全是真金白银，大大的宝贝，足够我扎吉丁一家四十五口三百年的使费。嘻嘻！若寨主嫌金银累赘，或者寨中腾不出地方安置。可以立下字据，把这些身外物赏给弟兄门，我们是大大的感谢。這便立刻回北方买大屋，多养妻妾，再多生几个肥肥白白的乖儿子，岂不妙妙哉！＂小朱天性聪明，记心更加是超乎常人，他模仿着蒙古人扎吉丁说汉语的语调，高低音欠奉，结结巴巴的侃侃而谈，最后把乖儿子说成龟儿子，更引得全场大笑。他但愿以搅笑的手法，令敌人有所松懈。他们便可乘乱瞒天过海。达到目的。

寨中之头目笑罢，更有高声的说：＂扎吉了，你多生几个龟儿子有什么用，要来炖王八汤吗？＂众人又再捧腹大笑。扎吉丁又想反唇相稽，无奈又是词不达意。又引来贼兵一阵嘲笑。笑声过后。他继续絮絮不休，与寨中众将斗咀，察罕进儿喝道：“住咀，退下去！不要再打岔，我们是來办事的，不关痛痒的事，少说当帮忙，成不成？”他阻止扎吉丁乱放欮词后，高声的对陈野先说：＂陈寨主，我们从北方过来，互相素未谋面，你怀疑我是对的，为了

安全起见，我们先对暗号如何？这样亦可证实寨主的身份。相方才能放心交易。陈寨主请听，由我先说，说对了你才接下去：“蒙古人，一见发财。”陈寨主轮到你了。＂寨中有声音传出：＂虎吼寨，手到拿来。”双方微笑点头，暗号算是对上了。寨中贼兵本来紧崩的精神，果然被朱元璋灰谐一番后，戒备之心松懈了下来。

朱元璋及常遇春见暗号已对过，信得过寨门不久便会打开，谁知等了一会，也无声无息。朱元璋气愤的问道：＂陈寨主，装什么大牌，暗号已对了，还不大开城门，欢迎我们，我们蒙古人千里沼沼的为虎吼寨充当保镳，赶了数天路才到此，你们还磨蹭什么，快让我们进寨喝酒吃肉，参观寨中风水宝地，回去在丞相面前夸赞你们一番。要是你们不收礼物的话，这样更简单，给我们一张退礼之字条，我们蒙古大军便不用再在此吃风沙，立刻便起程回去。不过这么多好东西，要是不收的话，岂不是对不起陈寨主的祖宗十八代。”

书生及罗汉手听他两方面的对答，已感觉到寨主是多疑及慎重之人，要是不让他们进寨内，他们的计划便难以进行，两人看一看盛载火药车之位置，差不多在民夫队的最后，要硬推上二百米之斜坡，再冲向寨门，而不被人拦截，简直是没有可能的事。只听见寨中此时传出说话，似乎朱

元璋所说的话打动了他们。“要是寨中再不开门收货，我们便退回北方去了，让陈寨主祖宗十八代后悔莫及。”

此时城楼内，两黑衣头目每人拿着两枝红旗，相信是用以指挥帮众，与地下贼兵沟通之用，站在瞭望台上，高声的道：＂两位将军，请先命令军士退到山下，寨中地方浅窄，只能容许民夫及两位将军进内，两位将军待交接完毕后，请带同你的兵士，速离常平山。将军及蒙古兄弟不辞劳苦，为本寨送来物资，本寨自会有所表示。＂常遇春心想只让民夫进去，不许蒙古兵入寨，我们总共只得三千六百兵士，进得去也起不了作用，而且他们已经严阵以待，陈野先未免太小心了吧！＂朱元璋却独自计较：‘即使我们六千多人全数进城寨，与寨中实力相比，明刀明枪也是以卵击石，虎吼寨得天独厚，掌握天险，雄据要道，切断南北，即使有十万雄兵，也休想短期内攻入寨内。混进寨中就是为了兵行险着，希望能把握机会，把寨门打开，做成里应外合，再加上天降奇兵，杀他个措手不及。既然寨主陈野之这般小心仅慎。人多进去反而令寨中加重戒备之心。看来我们还是照他的意思去做，总比站在这里，一筹莫展的好。’

朱，常两人细声商议后，常遇春便吩咐士兵退下山，但暗中示意军士与躲在山腰中之大军会合，不能走远

，只要大门一开，各军士带上红巾，奋力往寨内冲。常遇春朗声向陈野先说：＂我们已把军士彻去，不要拖延时间，快快开寨门，好让本将军及部下及早回去复命。各人仰望城楼，只见左面黑衣汉子左手红旗一举，弓箭手纷纷把目标对着城门口，右边黑衣汉子双手把红旗平肩而放，终于随着铁链滚动之声，闸门缓缓打开。闸门刚刚打开，从寨内冲出一大队步兵，各人手持质牌尖刀，守在斜坡两旁，放眼看去，不下于一千人。从打开的闸门遙望寨内，黑压压的，不知有多少守军，更有数十头目骑马来回巡逻，显是十分仅慎。城楼上黑衣汉子右旗放在胸前，在城下的头目便挥手示意民夫推着礼品开始入城寨。众人进寨内必须攀上二百公尺的斜坡，民夫推着装满物件的车子，非常吃力，此时天空响起闷雷，大雨说来便来，民夫门加快脚步，推着礼物急忙进寨内。

书生及罗汉手均明白火药要是湿了，便难以点燃，两人急忙抡前帮忙着民夫，分别推着两架木头车，怱忙进城避雨。雷雨突如奇来，各人争相进城避雨，贼兵也不知所措，待所有民夫进城后，那些头目才陪着朱元璋及常遇春进城寨。两人一踏入寨内，寨中大门便已关上。其中一头目对常遇春说：＂两位将军请稍等，寨內机关广佈，不要到处乱跑，陈寨主一会便接见两位

。＂朱元璋奇道：＂陈寨主刚在不在这里吗？刚刚才见面，现在却躲起来，我等有丞相口喻，必须与他当面传＂＂没错，但午饭时间，此处点收物品，需时甚久，他先回去跟小妾门吃过午饭再来。饭后自会传见将军。＂头目恭敬的回答。朱，常两人到处张望，心里在盘算下一步计策。头目所讲的说话，他两根本没听进去。只知道，寨主不在，擒贼先擒王的计策也是行不通。

两人回身张望，寨门口已围着几重贼兵，不下二三千人，即使现在他两要彻退也十分艰难。再向前望，民夫被安排在城楼空地前集合，周围均有贼兵包围，头目三五人一组，在点收礼物。突听见民夫群中罗汉手在高声叫喊：＂兄弟门，快取武器，大夥与汉奸走狗拼了。＂接著民伕阵中乱作一团，书生及罗汉手与贼兵动上了手，民夫纷纷抢到有记认的木头车上拿武器，与贼兵缠斗撕杀。一时间刀光剑影加上血肉横飞。附近的贼兵急赶而来。把民夫围绕得水洩不通。城上黑衣汉子红旗一垂低，弓箭手纷纷向民夫放箭，但因双方已打作一团，难分敌我，射错自己寨内兄弟的也不少。朱元璋及常遇春忙抽出短刀，把身边的头目砍番几个，随即加入厮杀。两人如出闸猛步，把单刀舞得矫若游龙，当者立毙，眼见民夫被围在中央，兩人杀出一条血路，把贼兵冲散，

让众民夫有机会回身取武器再战。

书生与罗汉手混在民夫之中見机行事，原来当时寨中头目在检查礼品，他们抽样检查，不一会已到收藏兵器的车上。若他们再不发难，敌人看見兵器内藏，肯定会有所警觉，书生及罗汉手两人身为指挥官，见情势危急，不能再等，便当机立断，高声发号司令。寨中大战，民伕均是以寡敌众。朱、常两人并肩作战，羽箭不停的从空中射来，民夫伤亡惨重，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城门，让援军冲进救援，不止这些民夫难逃厄运，甚至朱、常两位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最终必定会战到筋疲力尽，全军覆没。

朱元璋且战且走，观察环境，见高枱上之黑衣汉子，不断舞动红旗指挥放箭，义军中箭的甚多，常遇春及小朱两人爱护兵士，心中有气。两人拿起单刀用力的掷向两黑衣汉子，两黑衣人正注视地面战况，忘形的指挥，冷不提防，双刀疾飞而至，两人突感胸口冰凉，剧然一痛，钢刀穿胸而过，双双从高空跌下身亡。朱、常两人失了兵刃，徒手再战，再杀了数人，但敌兵太多，所谓好汉敌不过人多，既使再勇猛，终归是“蚁多搂死象”。两人满身染满敌人的鲜血，杀得红了眼，贼兵越打越多，两人对望一眼，一般心思，唯一致胜之道便是拼死向寨门冲去，把寨的兩扇钢门打开。

两人分左右腾身而

起，如猛虎般扑向大门，但敌兵重重围住，前扑后继，首尾相应，两人奋勇的冲了数次，虽然杀了不少敌兵，却被挡了回来。大战中，听见其中一头目大叫：＂不得了！真邪门，后山竞然有敌人从天而降，现到处放火，快多派人到后山抵抗。切勿让他们会合。”朱元璋精神一振，自然知道，来的必然是汤和及鄈愈带领的三千空军。但深知义军在寨内兵力有限，多来三千亦是于事无补。义军正处于困兽之斗，虽然暂时战况可以缓和，但长久下去，在战役中起大了大作用。概叹自己机关算尽，还是功亏一篑，真是上天不佑。

徐达所率领之朱家军，还有沐英和华文龙之常家军，本埋伏在山腰，待统帅及民夫全数进寨，他们早已率领军士围绕寨外。朱、常兩主帅亲身犯险，进寨多时，只听见里面杀声震天，大军伏兵城外，等待城门倘开挥军冲杀，兵士门每人颈系红巾，屏息静气，心系统帅安危，唯是越等越心急，及后听到寨中杀声震天，知道战争已开始，苦于城门紧闭，难越雷池半步，三人商议后，再等怕有变数。主帅犯险，吉凶难料，可能正急于等待他们营救。唯有决定冒险，派兵攻城。虽然三人心知难以成功，但总可以给敌兵施加压力。华文龙尤为急躁，带着千人队先冲上斜坡，徐达及沐英命令军士对准城楼贼兵。远距离

放箭。

华文龙领著一千精兵，带备攻城之大木椿，沿斜坡冲上去，谁料还未跑至一半。寨中放大石头滚下，大石如足球般滚下来，斜坡峡窄，沙石乱飞，义军闪备不及，冲上去之一千义军，死伤过半，数千斤巨石，沿斜坡急速滚下，中途更受不住俯冲而下的撞击，石头从中爆开四块，华文龙身手敏捷，见巨石来势威猛，早已飞身闪避，谁知石头突然爆开，事发突然，华文龙刚纵身向旁闪备，却料不到巨石会突然爆炸，危急中闪备不及，给碎开之大石击中，脑浆并烈，不明不白的死去，沐英及徐达目睹经过，苦于无力挽救。心中也悔恨仓卒间让他去攻城，未作深思熟虑，华文龙之死，两人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两人命令军士暂缓攻城，实行以火攻，众军士点起火把，把着了火的弓箭射到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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