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鄢陵之战（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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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将军所述，乃是当下的情势。郑国之忧非一日便能解决，即使此役打赢，未来还会反复。楚国北上之志不改，郑国的摇摆不定仍会继续，问题仍然存在。多一次争斗无非是多消耗一次国力而已，何不暂且搁置一边，先腾出手来治理内政？”士燮对晋国面临的国内外形势的分析相当中肯，智罃也深以为然。

“我国已与楚国缔结弭兵盟约，是楚国不守承诺在先，单方面挑起战争。如果我国不应战，不出兵保护自己的盟国，岂不是失信于诸侯？”郤至问道。

身为筹划晋楚弭兵的官员之一，辛苦参与谋得的盟约就这样轻易被撕毁，郤至实在气愤难平。至于士燮提到的内患，他嗤之以鼻。官高权重不就是为了极尽奢靡享受，难道是为了吃苦卖命？至于那些草民，谁让他们出身卑贱，只能任劳任怨苟且偷生了。

“事有缓急，不可不加区分。所谓内忧，必须耗费时间慢慢寻找解决之道。当前外患亟待解决，还是救急为要。”郤犨明白士燮是意有所指，但是他懒得理睬。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应是太傅教导储君所云。朝堂商讨是否用兵，何必讲这些书生意气的陈词滥调？

士燮正要还击，郤家的大家长郤锜发话道：“士将军所言，句句在理。的确忧患重重，内外夹击。只是，自古天子诸侯，家族个人，忧患从来贯穿始终，要想全部解决几无可能。既然如此，何不循序渐进一一处置？士将军以为内忧为上，在下却以为，外患才是最紧要的。楚国背盟违誓，难道只是小事一桩？”郤锜说道。

在他眼中，士燮就是个迂腐的老头，不懂变通，一味顽固，实在是讨厌。

“众位卿家各说各有理，寡人都不知如何定夺了。”两派争执不下，厉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从他的角度看，战争是建功立业，彰显晋国威望。自他执政后，事事顺风顺水，何来忧患？士燮所说，在他看来不过是杞人忧天。但是，士燮是老臣，韩厥也资历颇深，智罃嘛，好歹也是立过战功的，他们三人一致反对出兵，年轻的厉公犹豫了。

“楚国毁约在前，郑国背晋事楚也属背义。两者相加，理亏甚多。我国出兵，人情礼义占据上风，各诸侯国一定会支持。有了外援，岂不节省不少兵力消耗？”中军将栾书说道：“郑国反复无常，如能趁此机会，狠狠教训，说不定就服服帖帖，不敢再背弃盟约。”

“万万不可。”士燮连连摆手道：“古语曰‘内睦而求图外’，先有内部同心同德，才能图谋国外。内有龃龉却图谋国外，外事已平，内部纷争必起。何不想办法争取上下一心，君臣合力呢？”

“我国内部到底有何天大的冲突，以至于外事一平，便要起纷争？”郤至有些恼火，口气不稳。

“下层人士生活艰难，刑罚苛政丛生，百姓苦不堪言。民乃国之根本，根基不稳，上下离心，岂不是内部不同心？”士燮大声诘问。心想，说的就是你们家——仗势欺人，夺人田地，四处横行，胆大包天。

两人语气不善，气氛尴尬，厉公赶紧说道：“两位卿家不要着急，寡人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是——”他想了想，看向士燮，“士卿家所说，不知可有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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