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意外出局（4）

“堂哥怎么了？”郤至喝得昏昏沉沉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知为何堂哥忽然发这么大脾气。

“没什么。”对住自家兄弟，郤锜的语气缓和许多，只是脸色还有些阴沉。

“今天是咱们郤家的大喜日子，贤侄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兴致。”郤犨是长辈，嗅到风向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就是，堂哥何必跟这种人计较。”郤乞虽不清楚郤锜为何突然生气，可是气氛突然冷下来总是不好，于是也加入安抚之列。

“好。”郤锜命人把桌上的酒杯都倒满，他起身举杯，其余人也纷纷站起来，各人手执一盅酒都看向他。他大声道：“咱们郤家有今日，全赖各位兄弟同心协力。而今叔叔也跻身卿位，真是可喜可贺。将来众位一定要戮力同心，辅助国君把晋国霸业发扬光大，光耀郤氏门楣。”众人一致点头干杯，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只顾喝酒，有件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郤至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今日之大喜，以叔叔喜最多，除了位列八卿，还任职公族大夫。叔叔在上，侄儿要单独敬您。”说着，两人又对饮了两盅。

公族大夫是晋成公继位后，为了推恩及众卿族而设的职务。通常由各卿家推选家族中出身尊贵、或是德高望众之人担任。这个人除了掌管自家家族事务之外，还与其余卿家的公族大夫一道，共同管理贵族子弟。为朝廷选拔荐举人才、重要职务的任命、卿家后代的培养等等均由这几人合议。世家子弟的升迁，大多掌握在这几个人手上。

公族大夫与家族继承人不必是同一人。比如，从前赵家的公族大夫是赵括，赵家的家族继承人则是赵盾。公族大夫通常出身尊贵，由正妻所出。

至于是长是幼则不论。赵同是嫡长子，依照排位，应该由他出任公族大夫。赵括虽是老二，但他是赵姬（晋文公的女儿，赵盾称为‘君姬氏’）最宠爱的儿子。所以，赵盾便做个顺水人情，提名他为公族大夫。

郤氏的情形有些特殊。郤氏的家族继承人是郤锜，公族大夫本也是他。郤犨既已入卿，又是长辈，郤锜不想再身兼二职，便推举郤犨为公族大夫。

“正是，差点忘记恭贺叔叔。”郤乞、郤毅两兄弟也来敬酒。

剩余几人闻言，慢慢围拢到郤犨身边，逐一劝酒。

郤犨笑得合不拢嘴，喜不自胜。郤家有今天，他由衷的感恩上苍，感恩先祖积下的德。更令他感动的是，兴盛若此，这些子侄对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恭敬有礼。

郤至本是新军佐，按理荀庚故去，各卿依次升迁，赵旃又被踢出局，郤至应该升至新军将。郤至却主动提出，让叔叔位在自己之上。所以，至今郤至位置不变，郤犨位在他之上，任新军将。

荀庚故去，赵旃出局，晋国的卿位发生不小变化——

荀庚健在时的“四军八卿”为：

中军将：栾书中军佐：荀庚

上军将：士燮上军佐：郤锜

下军将：韩厥下军佐：荀罃

新军将：赵旃新军佐：郤至

如今则变更为：

中军将：栾书中军佐：士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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