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暗通款曲（1 / 3）

服远的使者抵达苍榆，已是姗姗来迟，王武已经率两千卒走，这两千卒除了百余位老卒作骨干，清一色的新卒，二十几辆战车一半以上都只能由郎中少男驾驭练手。林策感到很惋惜，他觉得战争迫不容发，否则自己可以开口向使者索要支援，要服远支援能征善战的将士来帮他训练军队。

与同官四路诸侯的会盟，等于已经解了公子基伐兵之围，而自己军卒战阵的生疏，服远的使者也看不到，反倒变得没有说服力。

林策招待使者一番，想到日短（冬至）马上就要到了，就又派林仲父子，挑选好马、皮货随服远使者一同，当成朝贺贡品送去，期间又密切叮嘱林砀，让他利用与公子川的熟络，到了之后拜访一二。

上次已经得罪了公子川，只因猗氏一仗，公子川想居功，吃了哑巴亏，受了拒婚之辱，也没有在服远攻讦苍榆与公子策，但不意味着这个人不重要，更不意味着这个人不恨林策，不在伺机报复。

让林砀去了服远，与他私下往来，联络敢情，也是当成一种试探和缓和。

如果不起作用，也无所谓。

他觉得他并不欠服远的，没有苍榆，服远并不是那么好伐猗氏，不但朝廷虎视眈眈，他山坐看二虎斗，他侥幸伐成功，也不只那么一点损失。

现在，他借的粮食已经还了回去，还多还了一百多钟，而服远有了猗氏，也等于老虎插上了一双翅膀。

接下来服远下什么弈棋，走什么路，原则上和他无关。

当然，作为对天下大事的推演，他也替服远伯想过。

他觉得如果他是服远伯，他一定不会抱着猗氏当要挟别人的宝贝，而是拿出来与熊崇合作互利，变相去贿赂他。

熊崇除了是朝歌任命的雍州侯，他还是封茅的雍侯。

收买大商的雍州侯难，收买雍侯却很容易。

雍侯一样需要招兵买马，哪怕他视服远是睡榻之旁的威胁，只要没有决裂，他也一定需要钱财招兵买马。

而且他还需要供养留戍的朝歌兵。

其实只要服远伯愿意向他一个敞开商路，熊崇他就没必要非撕破脸不可，可以继续坐等服远伯老死。

更重要是，熊崇能从中得到一个反馈，服远吞并猗氏，就是为了贸易上的利益，而不是扩张和不臣。

但听使者的意思，服远伯不肯与他分享利益的，不但不分享，还在等着他伐兵，美其名曰：不射第一箭。

服远很强大，这一点不假，但他服远只是一路诸侯，在天子没有失德的时期，他能以一己之力，对付整个雍州，乃至整个九州？

正是使者在传达这种危险的想法，林策很担忧。

他已经在考虑与服远伯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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