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节 瘦公肥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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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策带着南宫万年去见的林仲父子。

他已经听颇说了，林砀一直点验粮食到现在，才刚刚有的结果。

也是林策这边的人占了仓廪，吉蒲不能把点过的粮挪到没点过的仓中，才能让他点验完在库实数。

但直到现在，林砀也没把仓廪理清。

林策无可奈何地转转手指头的金鉴。

吉蒲让林策打借据为哪般？实数对不上，吉蒲会拿出羊皮借据和一大堆的竹简，他们这些粮官记账，向来都有自己的方式，什么平仓一斛，损耗一斗等等，林砀找一堆人，也计算不完里头的内容。

说点验完，只是指实物点验完。

点过的粮挪去没点的仓，林砀明知不对，却无可奈何，到后来林策的人占了地方，没办法再腾挪，他心里一焦躁，一怒之下杀了吉蒲，提着吉蒲的人头回来，即便回来了，他心里还在糊涂，怪罪的还是吉蒲，给他父亲说：“吉蒲将很多的粮食外借出去，弄损坏，还趁我点验，将点过的粮食挪到没点过的仓中去，直到策的人来到，一起清点才点清。现在只剩三十一二钟粮食呀。只有三十钟呀。一座城，三十钟粮食，之前却有一百二十钟，这不是要坑死我们吗？”

林仲震骇道：“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有一百二十钟。”

林策强调道：“你真的看到过？”

林砀也忙不迭地问他：“爹，你肯定不是点过的挪到没点的仓去？！”

林仲陷入回忆，但很快肯定地说：“我亲眼看到过，否则我会与子策打赌？我之所以打赌时不说，是我怕子策知道实情，不与我赌下去！”

林砀哭诉道：“阿爹呀。如果不是吉蒲干的，那就是你看花了眼。也许那时候吉蒲也是后仓挪前仓，让你根本点不清呢？”

林仲颓然，继而朝林策看了一眼。

这一眼，充满了畏惧。

他突然之间，就变得畏惧这位族孙，不是自己被他的部曲抓在手里，被控制，怕死，而是为林策的算计感到可怕。

林策怎么知道这粮食不超过五十钟？

现在真的不超过五十钟，加上他取走的十钟，也不过四十多钟而已。

以前，林仲是不止一次，公开或私下说林策性格柔弱，身骨不强，心里极是看不起，今日被林策拘在北门，依然是认为林策寡断，不敢杀他，然而这个赌打下去，结果揭晓，似乎一切实情，林策都了然于胸。

突然到来的反差，使他的猜测成真，这次犬戎兵临城下，请林策的部曲进城，原本就是林策将他戏于股掌。

这还不是简简单单的玩弄，是一环扣一环，步骤缜密，下手果断。

如果没有果断将他控制在北门会怎样？

也许，他一旦发现情形不对，想也不想，就会纠集为数不多族军，与林策殊死一搏，但林策连机会都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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