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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这一拳打在灰毛的脑壳上,只听到一阵闷响,灰毛吐出一口血,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我心中一惊,这是……杀死了?
但,此刻刘凤娇的反应,反倒是松了口气,说道:“老王,我替灰家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老王皱了皱眉道:“凤娇,你不用谢我,不杀他,是我的意愿,而不是看在你昔日灰家的身份上……而且,你也早就不是灰家的人。”
刘凤娇一脸黯然。
老王弯下腰,把如死狗一般的灰毛一把拽起来,然后走到我们面前,说道:“要杀要剐,你们说了算。”
这……
我们几个有些为难。
有一说一,灰毛现在看着怪可怜的,还真不忍心痛打落水鼠……
最后,大家把目光投向胡露。
毕竟胡露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她有权,对灰毛做出审判。
“算了,放过它吧。”
胡露看着奄奄一息的灰毛,轻声说道。
老王皱眉:“你确定?你别忘了,他是怎么折磨你,又是怎么在你肚中,种下鼠崽的!”
“我没忘,但是如果我站在他的角度,也许会做出和他同样的事。”
胡露认真地说道,眼神露出几分忧伤,“三年前,我怀了一个坏人的孩子……虽然他是坏人,但孩子是无辜的,我也能感受到,腹中那种血脉相连的亲情。”
“所以,我想把它生出来,无论未来的路怎样崎岖坎坷,我都要走下去,因为我是它的母亲,只有母亲,才能体会那种生命相连的感受。”
“可是那个坏人,却叫人把他打掉了……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我觉得活下去,再没有任何意义。”
说到这,胡露已是泣不成声,哽咽道:“所以,我能体会灰毛失去孩子的感受……灰毛,对不起。”
胡露弯下腰,对灰毛,鞠了一个躬。
灰毛愣住了。
它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到,被自己如此迫害的人类,居然会跟自己道歉?
“不,是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才是。”
灰毛苦笑一声,“若非我一开始为了给孩子补充营养去偷油,又把它们放在衣柜里,你也不会发现她们……事情,也许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胡露捂着肚子,笑着说道:“这些小老鼠,还能生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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