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坠落与救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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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很小了，老旧的小区在这座18线小城的边缘，几乎不能算是在城里了，一段破旧颠簸的小胡同出租车并不进来，还要走上一段。早上就是在这段路上，刘清明扶着一身恶臭的吕家文往外走，当时这段路走的格外满漫长。

这里本来应该是有很多的小摊，但是毫无发展前景的地方这几年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出去求发展，除了孤寡老人也没几户人家，也就没人摆摊，尽显荒凉。

夜色缓缓压了下来，笼罩住破旧街道上的两个人，刘清明很自然的抓住她的手：“什么都别怕。”

时安把手抽了出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刘清明顿了顿，像是思考了很久认真的说道：“我是不太喜欢你爸爸，可是我听见了你们家的传出来的声音，我没法不管，我很想你。”

有点夸张的是，时安有种心脏重新跳动起来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感觉到了血液重新泵入心脏的那种温热，像是之前心脏不曾跳动过。像是公益广告里的画面，她的脑海里循环播放着一颗稚芽破土而出的画面，直到刘清明抬手用指肚擦了擦她的脸，她才知道那种温热来着自己的泪水。

已经九年没踏进过对门了，恍如隔世。迎面的破旧电视柜上面放的还是有一个大屁股的小彩电，茶几上的玻璃杯已经蒙了灰，蓝色花纹的沙发套也已经洗得泛白，略带油腻的小饭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泡面桶。

“怎么了？还记得我家什么样吗？”刘清明摸起热水壶里想倒点水，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杯子又放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时安。

“还没来得及洗洗家里的杯子。”

时安接过水，仍然自顾自的四处打量，她来到刘清明的房间门口，南向的房间放着一张靠窗的单人床，蓝色格子的床单还是学校发的那一款，床头的木质写字台上厚厚的放着他9年前的课本，好像刚才少年还趴在那写了一会儿作业。老式带衣帽镜的衣橱正对着床，所以镜子上挡着一块和沙发套一样花色的蓝布，屋里东西不多，收拾得干干净净。

“还记得清吗？”

声音来着脑后，刘清明站到了她身后，和她一齐看着这个房间。

“嗯，”就是梦里的那张床，时安看着那个比普通床高一点都木头床点点头，那个时候的她，都爬不上去。

“九年的时间，她一直住在那个背光的房间，让这个房间保持原封不动。”刘清明走进去，站在这个房间中央，他能看见那个少年就在自己眼前，清晰地重复着二十一年来的点点滴滴，也能想象到那个苍老的身影一遍遍整理着房间，想念自己的儿子。

时安坐在了写字台前手里抱着水瓶。

“哥，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刘清明抚摸着床头，那上面还有他刻上的一个“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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