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拐上一条岔路,这是一条单行道,坑坑洼洼的用碎石铺成,车走在上面跟漂泊在大海上的小舢板一样,起起伏伏,左右颠簸。秦北风问道:“你出来的时候,坐的什么车啊?我看这条路没法走车啊。”
何雅安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回答说:“这里不通车啊,我是走路出来的。前面再翻过一座山头,就到了。”
在这条坑洼不平的路上走了半个小时以后,终于不走了,前面是一条山涧,近百米深的涧下,流水象一条白色的带子,蜿蜒起伏,山涧的两端是一座木桥,栏杆是两条粗重的铁链,仅有一尺半宽的小桥,大风吹来摇摇晃晃,不习惯的人根本不敢走过。
看到这样的路,秦北风瞬间理解了何雅安的爸爸为什么会说只要2000元,就把何雅安给卖了的话。交通闭塞,货物阻塞,物产贫瘠,文化落后,使得边远地区的人生活得愈加艰难。
三个人过这样的桥,自然不在话下,秦笑的身体轻飘飘的,犹如脚不沾地似的,很快就过去了,何雅安看得眼睛发直,对秦北风说道:“她是不是经常走这样的路啊?”
秦北风笑了笑,说道:“她走过的路,比这条更艰险,一个不小心,连身体也不会留下。”
何雅安看了看秦笑,想不通秦北风说的是哪条路。
三个人的脚步很快跨过前面的山尖,眼前出现了一个缓坡,一些错错落落的茅草屋出现在视线里,高山地区的房子没有一座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何雅安的家在最远的那一座,村子里没有正经路,就是在荒草树木的空隙里踩踏出来的小路,沿路看到的人,眼神是呆滞的,衣服是破烂的,看何雅安穿的衣服,算是节日的盛装吧,回到家也许不能穿的,问了问何雅安,秦北风的猜想果然是正确的,她身上的衣服,在家里跟妈妈轮换着穿,谁出门,谁穿。
到了何雅安的家,这是一栋两间的正房,两间厢房,正房比黄城最破烂的房子还要破旧,厢房比牛栏强不到那里去,墙面看不出本色,房顶上的茅草飘飘扬扬,如一个老女人烦乱的白发。
何雅安的妈妈在家里,看到三个人,眼睛亮了亮,马上又黯淡下来,家里最好的家具,是一把椅子,四只椅腿完好无缺,那张靠墙的书桌桌面上高低不平,三条桌腿用石头垫起来,昏暗的屋子里,人的视线看不清楚杂乱的床铺上堆的是什么东西。
秦北风进去看了一眼,立刻退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何雅安的妈妈穿的不是衣服,那是用布片拼凑起来的大褂,裤子、上衣连成一体的大褂,光着脚,不知道有没有鞋子。
这样的家庭,可能连一百元也拿不出来,2000元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够泯灭一家人的良知。秦北风果决地对秦笑说道:“把她家的房子拆了,里面的东西也不要了,把人给拉出来。”
秦笑果然是秦北风的干将,不晓得事先要做说服工作,粗暴地把何雅安和她妈妈拉了出来,一脚踢在墙角,那房子就轰地一下,倒了一半,换一个方向,再次踢在墙角,整个房子,就没了。何雅安和妈妈站在一旁,惊恐得连尖叫也忘记了,相互紧紧搂抱在一起,用对方的身体安慰自己颤栗的身体。
何雅安终于哭出来了,眼泪婆娑地对秦北风说道:“你疯了吗?我只有一个家啊,你让我们以后住哪儿啊?”
秦北风笑了笑,雪白的牙齿熠熠闪亮,像一匹噬人的恶狼,不屑地说道:“一个旧家没有了,那就建一个新家,住在这个地方,就是千秋万世也只能住这种茅草屋,人挪活,树挪死,此处不养人,还有养人处,你告诉你妈妈,在昭通城里,给你家买一座房子,以后,你们的家人就在昭通城里生活吧。”
何雅安的眼泪瞬间止住了,把秦北风的意思跟妈妈说了,这次,轮到妈妈哭了,何雅安却在笑着,青春靓丽的笑脸照亮了整个村子,咯咯咯咯的笑声传遍了云霄。
在田里做活的爸爸和两个弟弟听说自家的房子被外来的人拆了,提着农具,带着几个乡邻气势汹汹地跑回来,隔着老远就听到愤怒的吼声。
何雅安怕爸爸跟秦北风生出误会,早早迎上去,拦住了爸爸,不知道她跟爸爸是怎么说的,她挽着爸爸的胳臂,那些人把手里的工具都放下来,在手里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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