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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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发疯老不好，多半是真的饿。

十三娘没办法，只能花奴想办法。幸好他是个树魅，只要身边有植物，他就能把自己藏起来，等摸清楚状况以后，他开始偷偷出去找东西给耀灵吃。

他很快摸清了他们的处境，还找到了拆骨台，那里是魑族杀人取血的地方，他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办法能弄来这么多人，只知道拆骨台旁边的坠尸崖底，积骨成山，烂肉成泥。而且被带到玄月城的人死后都无法投胎，灵魂困于深渊，他能听见他们的惨叫，看见他们的怨气。

他并不想到坠尸崖，因为他不想耀灵吃那些脏东西的肉，但是没办法，耀灵会饿，还会哭，所以他只能冒险。

在魑族杀人抛尸的时候他就会攀附在崖壁上，他是一颗树，这难不倒他。等尸体掉落时他化手为藤，把尸体拍在崖壁上营造落地的声音，然后挖心出来带走。碰见身上带干粮的，他会给耀灵带回去，衣服还算干净的，他就接住，把衣服扒下来也带回去。

好在耀灵吃的也不多，再加上十三娘常常给她渡气，她倒是也没有因为条件艰苦，死在这里。就是长得慢了些，几十年时间才长到七八岁的模样，一个孩子最皮的时候。

“花奴，我的衣服，怎么不如你和娘亲的好看？”

此刻花奴正一针一线替她改衣服，随着她越长越大，十三娘为了给她渡灵气续命，常常体力不支，需要闭关修炼。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奴照顾她。

“因为你是小孩，小孩总是笨一些。”花奴改了这么多年的衣服，针脚已经很好了。

“哼，你才笨。”她不服气，就盯着他落针的时候推他一把。

“嘶~”花奴没见过其他小孩，但总觉得长得这样可爱，哭起来楚楚可怜的小孩不该有这样的坏心眼。

他皱眉，“你故意害我扎手？”

她不服气，“谁让你说我笨，”

“你不笨你自己缝吧，累手累眼的，”花奴把衣服往她怀里一塞摊手躺在了树下。

她倒是真是倔，小手拿着针就开始缝起来，半个时辰后推了推装睡的花奴。

“我缝好了。”

花奴接过来瞧瞧，又在她身前比了比，“先不说这袖子的针脚怎么样，你把袖口缝住了，你怎么把手伸出来。”

小耀灵还是不服输，接过来看了看，倔强的穿在身上，然后从针脚的缝里勉强伸出了五个萝卜头一样的手指。

花奴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他以为她会永远这样长不大，这样调皮，使坏，这样可爱。要是出不去，有这样一个小精灵一直陪着也很好。

可是她太努力了，她也知道自己资质不够，连真身都不能显露，所以劺足了劲的努力。

十三娘说她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维持自己长寿，甚至不能长生，这样孱弱的体质就更别提和别人动手了，只有别人打她的份，所以只教她逃命的本事。她就拼命地在林子里跑跳，练到移形换影，踏雪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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