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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刻,潘建华跑路,王小龙返校。于是我感叹道: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有的人出去了,有的人又回来了,一切皆是注定。老天爷其实早在某个时刻喝着咖啡,敲好了一系列源代码,设计出一套明确的规则体系,经过时空转换为二进制代码,相连后又形成了可执行代码,由我们人类按照他的程序一步步执行。这种行为方式在计算机里叫作编译,在自然界就叫作宿命。我们没有敲代码的权利,也没有CPU识别的能力,只能做个执行的奴隶。即使给你挖个坑,你也得按部就班,不顾尊严地往里跳。
人生其实就是个交互的过程,何谓交互?这是个新兴词汇,大概又要牵连上信息技术。其实没那么复杂,通俗地说就是“你来我往”;“你来”指的是“输入”,“我往”指的是“输出”。比方说我在这学校里认识了许多人,这就算交互了。我们总会在不同时刻遇见不同的人,这就是世界的多彩多样性。当经历了许多事之后,你认识的人会愈来愈多,但同时走失的人也会愈来愈多。
王小龙回来了,我总在安全技术课上看见他,他像一条被抽了筋的龙,终日无精打采。我摸不透他的心思,我也没兴致去琢磨他。在我年青时,玩乐是我的全部人生课题。因为贪玩,我被父亲揍得面红眼涨,七窍生烟,但所幸是亲生的,我才没被蹂躏致死;老薛的课题是玩音乐,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回到市里的酒吧,弹着六弦,享受着灯红酒绿,可老薛说芸芸众生真正能听懂他的不过一两人而已,其余皆是过客,这就是人生常态,纵使世上的人千千万,与你称得上有关系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人;中分的课题是玩女人,他常说爱是做出来的,只有上床了,爱才能更好地传递给彼此,然而自己却因女人被姘头打得瘫软在床。
如此看来,我们丰腴的理想永远在和现实背道而驰。我想,咱哥们活得不容易,想要追求完美简直更不可能。很多事情的结果往往扭曲不堪,归根到底就是一连串冰冷的代码,但幸运的是至少还有选择的权利,这是老天爷赋予我们做人的唯一的尊严。
为了扳倒小霸王,我又跑到球场上打乒乓球,唯一的目的就是继续结交道友,发展帮会。但无意插柳,结识了一位女生,她是综合一班的班长,后来我一直都喊她班长。
情况是这样的,那日课间我在球场打球,我们班上好几个男生都在,其中一个男生叫金峰,与一班的一个女生相好,而这个女生又与一班班长形同姐妹。班长陪同她过来给金峰送水,当时我正巧坐在一旁的球桌上,她看见我,像是熟识的故人一样问了一句,你就是阿蔡吧?
其实我并不讶异我的知名度,因为打架的事早已经声名远播,不过碰见女生,我顿时就哑口无言了,活像一个受审的犯人。我点点头,随即她对我挑了挑眉说道,听说你是云长帮老大,一点都不像,倒像个小可爱!我听完之后,当场脸上发红发热。从此,“小可爱”这个名号莫名地安放在我的头上,让我感到十足羞怯与不安,我觉得,一个帮会老大顶此头衔实在有失偏颇。但到后来,叫得多了,我又习惯了。
班长名叫张婉,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据我猜测,班长之所以当上班长,可能是由于人高马大(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有失形象,但和当时我瘦小羸弱的体型相比,还是较为贴切的)。她没有大多女生的娇柔之气,浑身上下充满干脆,利落,果断,有大姐大的气质。她扎着大马尾,眼睛炯炯有神,嘴巴却不成比例的小,说起话来很有磁性。她穿着虽然简单却搭配得体,从不会乱搭,她喜欢穿牛仔裤,脚蹬一双休闲鞋,挎个斜挎包。我从没看见过她穿裙子或者短裤,更不会像一些女孩一样装扮浮夸,衣着暴露。
在她面前,我有点自惭形秽,因为我最不善于穿着打扮,而且家里人也不太会给我挑。我妈总喜欢买一些肥大过度或者过于老成的衣服。她说,这样能多穿几年。我好几次穿上之后和她说:这衣服我能穿到退休。我妈纠正道:不会不会!最多穿到你结婚!我甩着袖子,无奈地说:穿成这样能有姑娘看上才怪!有几次,我怀疑是不是我妈又把我爸不穿的衣服拿过来修整了一下。班长有一次走进校门时和我说,你的袜子能不能不要拉这么高,土到冒烟。后来我把那袜子的袜帮给剪掉了。我有些得意,觉得自己正一步步接近潮流的边缘。
即使我这么的土,班长还是愿意和我一起上下学,我和她家挨得很近。有时她直接到我家门口接我,因为她骑的是电驴,省去了我费力蹬自行车的人力。有一次同行的时候她又问我,你长得这么可爱,怎么穿得这么土?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学着中分一样吹个牛皮,我告诉她,其实以前我家条件不错,到后来我爸在南方做生意亏本了,亏了好几十个亿(从小零花钱都很少见到的我,对金钱的权重根本没有清晰的概念),自此家道中落。班长一听,噗嗤地笑了,她配合着我问道,亏了这么多啊?那你家里还有钱吗?我忙说,应该还剩下几个亿勉强维持用度吧!班长说,瞧你那傻乎乎的样!我以为我说少了,心里极度后悔,为啥不再多说几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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