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铁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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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清天津卫，天津港

酉时，太阳即将西沉，落日的余晖遍地挥洒，将天空，海面以及天津港都映成一片火红色。一艘黑色轮船在渤海湾海平面的远处渐渐升起，在红色的背景中越变越大，就像是一张印象派水彩画。

那艘黑船是一搜捕鲸船，船长是个十分粗犷的洋人，他身材胖大，手掌像沙袋一样，皮肤似砂纸一般粗糙，浓密的络腮胡子被什么粘液粘住结成了板，散发出异味。

不过他对自己的邋遢毫不在意，长年的海上生涯早已让他忘了做干净人的体面。此时，他望着渤海湾西岸上落日的余晖，一手掌舵，一手拿着装伏特加的水壶猛灌了一口，转头向水手们大喊：

“小伙子们，打起精神，要靠岸了，要是货物掉进海里就把你们绑到桅杆上抽死！”

水手们也是胆大的主，在恐吓面前毫不畏惧没有手忙脚乱，只是偶尔做做干活的样子。

船长一口将水壶里的伏特加喝干，吧唧吧唧嘴，脑袋开始昏沉，不过这醉醺醺的感觉也让他的酒瘾得到极大的满足，情绪开始高涨，他指着远处的天津港对水手们喊。

“天津可比莫斯科暖和多了，你们说为什么我们俄国就没有这么温暖的地方？”

水手们有人说：

“因为我们在北方，就是冷。”

又有水手说：

“因为寒冬冰雪眷顾我们，莫斯科的寒冬让我们战无不胜。”

还有一位水手说：

“其实只是因为我们的祖辈没有为我们征服温暖的地方。”

船长听了水手们的回答，又下意识的将酒壶往嘴里灌，空空的酒壶让他想起一件未做的事。

他拉响了汽笛，不停切换长短笛音。

来往的船只对这段莫名其妙的汽笛声搞得不知所措，不知是该让还是该过。

天津港管理海关海运总督穆连贵却警觉起来。

他对身边官吏们小声说了几段话，官吏们立马知觉，分头行事。

之后天津港码头突然出现了一群新面孔的码头纤夫。

他们不招揽生意，却一个劲的把其他船只和闲人赶出码头，尤其针对其他外国船只，虽然引起了不小的冲突，可是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凶神恶煞的，最终被他们驱赶的人都离开了码头。

捕鲸船驶入浅水区，大概是船长喝醉的缘故，船摇摇晃晃的沿着水道靠岸，其间险些撞上礁石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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