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爱恨皆是业（1 / 3）
24.爱恨皆是业
彩芝卷着袖子，在大排档那油腻腻的桌子上大快朵颐。大熊和小艾常来的这个摊子果然做得好美味酱骨，肉多细嫩酥烂，辛香入味，起锅前再炝上一把青蒜末，鲜美无比。大熊是个没心没肺的，也轮开腮帮子，面前的骨头和豆壳堆成了山。
唯独小艾痴痴呆呆，有一搭，没一搭，捏着一只羊蝎子骨头，半天才啃一嘴。
为了逗她开心，彩芝甚至破例喝了一点酒，面上泛起了少见的红晕，见小艾还是苦着脸，彩芝掂起一根棒子骨，叩了叩她的手腕：“丫头，听着，给你一句五字真言，专治男女情痴、相思绝症。”
小艾懒懒地道：“郎中，你就快说吧！”
彩芝用骨头在桌面上边写边说：“爱恨皆是业。”
大熊咕噜一下把嘴里一大块肉噎下，赶紧道：“陈老师，这个业，是不是作业的业？”
小艾瞪了他一眼：“猪，很明显是业障的业啦！——对吧，彩芝。”
大熊得意地憨憨而笑：“小艾，我听说，一个女孩子老叫你猪的时候，就是喜欢你了。”
彩芝把“业”字又写了一遍，接着才道：“小艾同学，能不能劳烦你想一想，今天的痛苦烦恼，是从哪一刻，哪一时开始的？”
小艾无精打采地道：“从达娃赶过来插了一杠子开始的。”
“达娃又是怎么才找到语冰的？”彩芝反问。
“是从杂志上看到了我和夏语冰的专访。”
“专访又是怎么来的呢？”
“被狗仔拍了。狗仔——狗仔是怎么来的？狗仔是小蛮为了报复我们，特意安排的。”
彩芝笑了，骨头在那油渍未干的“业”字上又描画了一遍：“小蛮又是为什么要报复你们？”
“因为那天台上安排了一个女嘉宾捉弄他，他急了，就骂了小蛮，他们闹翻了——”小艾说到这里，忽然静默。而安排女嘉宾，正是她为了试探夏语冰的秘密，而精心准备的。她为什么会要试探夏语冰的秘密？因为她暗恋他。她从哪一刻开始暗恋他？从第一次看到他在演播间里，旁若无人地唱那首“月亮上的达娃白玛”开始，他唱的那么如泣如诉，那么缠绵悱恻，她一颗少女的心就这样被他唱碎了。
可那个时候，他就是在唱给梦中的达娃听的。
这一切的一切，是被一种什么样的千奇百怪的缘分牵扯在一起的？
彩芝略饮了一口酒，凝神望着那泛着油光的模糊字迹，淡淡道：“佛法说人们在现世里只要能够相遇，能够彼此发生关联，就是因为前世曾经种下过业，业力的作用，使得我们在现世里互相影响，互相改变。我读心理学的时候，尝试从蝴蝶效应的原理来解释人际之间的互动关系，理论上说，南半球的一只蝴蝶，振动翅膀，掀起的气流漩涡，会经过一系列的气候转化，能够在北半球形成一场暴风雪。而人类的行为可能也是如此。你的每一个行为，都在不知不觉地改变着自己的命运。”
小艾吮了吮嘴唇，染上油光的唇分外鲜艳，看得对面的大熊又是一阵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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