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魅“将军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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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夜里，林九九和马小乐刚吃完老程做的炝锅面，说实话，这里没有别的，除了面条还是面条，就像他这里除了书和他一肚子的故事外，找不到其他东西，比如电脑和玩具，但是林九九和马小乐却十分乐意待在此地。在这里可以无忧无虑，管它哪天周一还是周五，管它记不记数学公式还是背诵古文。

“老程，外面好像着火了呀。”马小乐说。

“不是，那是萨满跳大神。”老程若无其事地说。

“萨满跳大神？什么意思呀？老程。”林九九睁大眼睛，带着十足的好奇心。

“就是活人和死人交流的一种方式，用来驱邪除病或是祭祀祁福。比如谁得了什么邪乎病，都可以叫她们来跳大神，也叫萨满舞。”

“这不是迷信吗？我们课本上都说了，这是迷信。”林九九直言道。

“是，是，这就是迷信，老师在讲堂上说了。”马小乐也附和着说。

“现在泡泡村很多在大城市打工的人，回来都说跳大神是种迷信，但是又觉得不可思议，很多现象依照现在自然科学理论难以解释，比如在驱邪除病、占卜等方面，它确实有一定的效果。”老程用手捋了下胡须。

“那大神，你认识吗？”

“她是我们村里的，四十来多岁的妇女，原先是位很正常的庄稼人，可有一天她像魔怔了一样，学鸟叫，爬到树上学鸟飞，再冷的天她也只穿薄纱一样的东西，整天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此后村里老人儿说，这妇女已被神灵附体，要出道成仙，后来这妇女成了大神，从此就像正常人一样。听人说，成神的人眉心正中有一小块凸起，而且酸痛，这是在打窍，也就是开天眼。”

林九九和马小乐对此感到十分的怪异和有趣，很想出去看看。空旷的地方，聚集了一些人，摆有香案有供品，火把照着每个人的脸，看起来都很严素但又有些怪异，给人很神秘的感觉。萨满舞有两人来完成，都是女的，一人是大神，一人是二神，她们眼睛明亮而又深邃，她们的脸形都很端正，没有表情，平板板的，鼻梁和眼睛像用切刀修整过似的那样的棱角分明，她们穿着带有飘带的衣裙，神帽上有鹰的饰物，腰里系着9面铜镜，用以显示其神威、法力。在击鼓摆铃声中，请来神灵，神请来后，二神负责和神“说话”，她们请来“鹰神”，拟鹰飞舞，啄食供品，嘴里念念有词，模仿鸟叫和动作，最后耍鼓旋转，萨满舞一切都在祷词、咒语、吟唱和鼓声中进行，充满了神秘色彩。

林九九和马小乐恭恭敬敬地看着萨满舞，一切都如幻影似的在眼前展开，他们完全被这神秘的场景震慑住了，虚虚地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在此之前，他们是从没见过的。

萨满跳大神结束后，众人都离去，连那诡秘的声音以及光与色也都一并消失，只有他俩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动弹不得，神志迷离，像做了场电光四射的梦一样。

林九九和马小乐不知是怎样走回去的。一到了晚上，他们要老程讲故事的兴趣就浮上心来。就像拉下的一块大幕布，幻影似地开始了一场戏。林九九和马小乐十分崇拜并羡慕老程，抽着烟，喝着浓酽茶水，倚着墙根晒太阳，一把沧桑的声音，守着一肚子的故事，没有什么烦恼事，像墙角里开放的小花儿，宁静而又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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