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春节(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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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致远独自刷着两副餐具和煮面的锅，冰冷的水让他的手如同枯枝一样在水中抹动着那些餐具。

楼上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只有楼上的洗手间装了热水器，也只有楼下奶奶的房间装了空调。

他僵硬的做着手中的活，思绪却在想着明天将会遇到的问题。

只是想来想去他都没有办法想清楚父亲会用什么样的方式问自己，或者如何去劝导他回到建筑行业，再次去到施工工地上工作。

张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有些走神的张致远并没有发现。

张爷爷在厨房门口看着有些失神的张致远，轻轻的叹了口气。

“致远，赶紧刷刷上楼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天又这么冷。”张爷爷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力，或许是真的太累了。生活太累了，活了那么多年，看了那么多故事，也太累了。

张致远被这声音惊醒，扭头看了看爷爷的表情，也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被窝还是冷的，一墙之隔就是父亲的房间。阿姨还在收拾着什么，有些杂乱的声音不时的响起，不知道那张桌子是不是又被摆满了东西。

张致远艰难的翻了个身，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潜伏在敌后的侦察兵，生怕把被子弄出一丝缝隙出来。

他把手机拿进被窝的一瞬间，手机屏幕上就满是水雾，让他无法看清楚任何字迹。他轻轻的哈了一口气，水雾更多了，他才把他们在被子上擦干净。

对话框中亮着的是夏烟那个精力过剩的女孩，似乎她每天都会熬夜这么久，也似乎她习惯了睡前跟张致远聊这么一会儿。

“你爸爸回来了？”

“嗯，刚到家不久。”

“没被骂吧？小心点哦。”夏烟在这句话的后面加了两个调皮的表情，像是有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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