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救护车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大四喜将温良拖上车的时候,温良才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他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像是被定住一般,足足僵了十几分钟。
古阳进了医院,抢救了一夜,人没死,但一直昏睡着,呼吸、心跳,全都依靠机器。
值班医生告诉温良,古阳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他建议温良联系古阳的家人,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古阳离开。
“与其生不如死,不如早死早托生。”值班医生“好意”劝温良。
说完这话后,医生昏迷不醒了,温良只用了一拳就把他送进了病房。
天亮的时候,车扬子从北仓山赶了过来,只是隔着窗子看了古阳一眼,人就晕倒了。
古月是在傍晚的时候出现的,他进病房的时候,温良正在给古阳擦身子,手里的白色纱布被血染红,洗不掉了,就成了红的。
两人见面,相视无言。
温良心中有千万恨,可如今却不是恨的时候。
古月始终在关注着温良,他站在病床的尾端,双手一直贴在身体两侧。
过了好长时间,已经天黑了,古月才对温良说了第一句。
“那女人死了。”
温良没有回应,坐在病床旁,看着古阳。
“那女人是段祁东的老婆,保密局的人都叫她王老师,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个杀手。”古月顾自说道,“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女人的身份,她是境外不法势力派在西京的间谍,这次枪杀古阳,肯定是预谋已久的。”
“段祁东的死很可能也跟这女人有关,当时出现在四楼的狙击手,也许就是这个女人,你应该还记得吧。那天在四楼,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们走得快,也许她的目标就是你,这个女人——”
听着古月在耳边聒噪地自说自话,温良实在忍不住,终于打断了古月。
“古阳还昏迷着,这里除了你我也没有别人,这些话就不必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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