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要金币还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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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棘轮回？”

阿里不哥与海都几乎同一时间惊讶地问道。二人的反应让牛一刀感到意外，他在心里寻思着：也许这两个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血棘轮回，或者是特别了解血棘轮回，不过从他们的反应看来，后者居多，无论怎样，凭着他们的这个反应，自己的庇佑诉求算是有了着落。

“你知道什么是血棘？”

海都又问道。

牛一刀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血棘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血棘轮回是什么东西。”

阿里不哥与海都知道血棘，却不知道血棘轮回，让他们二人惊讶的重点并非血棘轮回，而是鹿角人，他们虽然没听说过血棘轮回，但都听说过鹿角人，听到牛一刀将鹿角人与血棘轮回说在了一处，便知道鹿角人与血棘轮回是有关系的。关于血棘，阿里不哥并不比海都多了解多少，他知道血棘粉与鹿角人有着联系，这一点他没有告诉海都，牛一刀的话却提醒了海都：那个被阿里不哥称作“血棘粉”的红色粉末似乎应该与雄库鲁有着某种联系，而雄库鲁与鹿角人也应该有着某种联系，他由此判断血棘粉与鹿角人之间也是有联系的。海都之所以判断鹿角人与雄库鲁有联系，是因为想起了那匹瘫死在迭木答儿等人莫名消失之地不远处的马儿，海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匹马儿，他不愿意这个时候让自己的脑海被那匹马儿惨死的怪状充斥，因为这个事情他没有告诉阿里不哥，神之龛影中也没有显现这个事情，于是，海都不得不持续对牛一刀发出他并不是真的急于想知道的提问：血棘轮回是什么？为什么鹿角人能让死人复生？鹿角人与黑白骑军交情很深？

这些问题恰巧是阿里不哥最急于想知道的，牛一刀不紧不慢地回答着这些问题：血棘轮回是一种下在鹿角人身上的诅咒，这种诅咒让鹿角人死后变成一种鸟，这种鸟死后又重新变成鹿角人，周而复始，无限轮回，直到诅咒被解除，鹿角人才能和常人一样经历寻常的生老病死，死后不再成为那种鸟，而那种鸟也不再遭受这种轮回的苦楚，与其他生灵一样，活着就是在活着，死了则就是死了。

“鹿角人死后变成的那种鸟，是什么鸟？”

海都问道，虽然他心里十分肯定牛一刀说的那种鸟就是雄库鲁，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

牛一刀的回答是：不知道。牛一刀还说，鹿角人身上的这个诅咒乍一听让许多人心驰神往，只要诅咒不除，岂非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庚？细想一下，不死之身能随心所欲地享这世间其乐，才算是不辜负长生不死的盼愿，否则与那十八层炼狱有什么不同？

阿里不哥觉得牛一刀说得有道理，不仅有道理，还很透彻，他原以为自己需要在这个问题上多问牛一刀两句，可牛一刀这么一说，阿里不哥虽然在明白血棘轮回是怎么回事之后心里有着许多惊讶，但也不想再多问，而是继续听牛一刀说。

牛一刀说，鹿角人能让死人复生，是因为鹿角人生来就会一种奇怪的蛊术，这种蛊术能留住刚死不久的人魂魄，再配上鹿角人自己的血，就能让那死人复活，人虽然复活了，却留着鹿角人的血，也就变成了鹿角人，死了之后变成鸟，鸟死了之后又重新变回鹿角人，像是永远的活着，实际上则是永远的遭罪。

海都听到牛一刀又说到血棘轮回，插了句：“接着说，别往回扯！”

牛一刀继续往下说：“鹿角人与黑白骑军的交情嘛……据我所知，他们很早之前关系就很好了，不然……你蒙古兵南下攻宋为何会那么吃力，还有……还有蒙哥怎么会死在合川城？”

蒙哥怎么会死在合川城？阿里不哥被这句话彻底吸引住了，问道：“蒙哥在合川城一战重伤而死，世人皆知，你这么说，像是话里有话啊？”

牛一刀的确是话里有话，他从阿里不哥和海都听他讲这些事情的反应判断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完全可以当作在这哈拉和林城美滋滋地活着的资本。

“阿里不哥汗，请您恩许我在哈拉和林城安心地待下去！”

牛一刀猛地带着央求对阿里不哥说道。

“刚才我给你说过了，我会保护你的！”

阿里不哥稍显不耐烦地回道。

“可是，阿里不哥汗，您保护我只能让我不被海都，”牛一刀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海都，然后改口说道：“不被那个自称海都的人杀害，并不能保证我能够在哈拉和林安心地待下去啊！”

海都大体领会了牛一刀的意思，道：“阿巴嘎，这个宋人是在向您讨钱嘞！”

牛一刀闻言后面露惊色，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阿里不哥汗，我哪敢像您讨钱，我只是请求您能恩许我在哈拉和林城里好好地活下去。”

阿里不哥也早就明白了牛一刀的意思，但没有明说，他看不惯牛一刀的这种作派：明明自己被捆着，说话间都有可能丢了性命，却还要因为自己说了一些事情而讨要好处。

“牛一刀，你认为是金币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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