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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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早猜到是你了。”沉默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好打破，最后还是李明很绅士地先开了口。

“什么？”处在神游状态的安以慧被李明的这一句话惊得不知所措，“你发现了？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你问我有没有看到你的信的那天啊。”李明笑得温和，让安以慧的心绪不自觉地平复了下来，“而且第二天牛奶就换了牌子，这不就是对我猜测最好的佐证吗？”顿了顿，像是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的。”

“怎么舍得放弃呢？我是喜欢你的啊……”安以慧低着头，声音虽然低沉，可语气却相当激动。因为李明让她回想起了那段还不算太久远的往事，所以心底的各种情绪在一瞬间都被激发了出来。有和两个好朋友分道扬镳的伤心，有被两个好朋友公然夺爱而感觉遭到背叛的难过，当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对李明的这份喜欢的心意。因为喜欢才可以默默给他送了两个多学期的牛奶，因为喜欢才会在课间跟他天南地北畅所欲言，因为喜欢才能在刚刚那么不管不顾地说出自己的心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喜欢啊。

“可是喜欢是相互的啊，我不喜欢你，你又能怎样呢？”李明平静道出的实情让安以慧心头一凛，虽然非常直接，可却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我知道，你每天给我送牛奶却又不让我知道是谁送的，就是希望我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那个关心我照顾我的人。甚至连一点线索都不留给我也是希望可以在终于见面的那一天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对不对？可是你应该知道，这种爱情只会存在在童话里，而现实中的情况是我和你基本上每天都会碰面，可是我只是把你当做一般的同学，仅此而已。”

话音落地，是异样的安静，李明慢慢俯下身，看着安以慧泪盈于睫的双眼，带着歉意开口：“我很抱歉说了这些伤害人的话，但你是个好女孩，绝对会遇到比我好千万倍的。”

晶莹的泪珠终于在睫毛的震颤下落地，伴随而来的，是安以慧不甘心的声嘶力竭，以及双手无力的挥舞：“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是夏语冰，是因为夏语冰对不对！”

“明明！”李明的“并不是这样的”还没有完全说完，远远的校门口处就传来这一声清脆的呼喊，如果夏语冰在这里的话，她就会知道那时候李明并不是找一个挡箭牌来敷衍她了。

“我马上过去！”灵动的长发飘散在红彤彤的日光里，有一份旖旎的光彩，而此刻映在李明的眼底则又是别样的温柔。

一切的情绪好像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在看到李明眼神的这个瞬间，安以慧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他说的“喜欢”是这样的啊。一个人再好，不是你喜欢的，他所做的任何努力就都是白费，但只要是你喜欢的，即使一无是处，他也是你眼里的唯一。

“你的女朋友？”虽然还是不愿意相信，但事实不可能改变，所以还不如自己聪明一点，将这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来个快刀斩乱麻，于是抬起头有些恼怒地问面前这个她前一秒还在喜欢着的男孩，“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其实才一个月而已。”李明挠着头回道，眼底的光彩依然没有散去，“而且我之前也不知道你看上我了啊。不过，还是抱歉了。”

李明最后这句一本正经的道歉，让安以慧愣神，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扮一张高傲的脸回道：“害我浪费这么长时间的感情。我告诉你，下不为例！”

“嘿嘿，保证不会有下次。”听到安以慧的话，李明也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确定那不是她的伪装之后才挠挠头，玩笑又认真地回答，“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安以慧挥挥手，看着李明奔向了渐渐沉落的夕阳和那以夕阳为背景的美丽画卷。

“认输了是吗？”安以慧的目光还在望着远处，背后却突然飘出赵梓桐静静的声音，不是故意想要吓她，真的只是静静的。

“想笑话我就直说。”安以慧收回目光，抬起头看着依然蔚蓝的天空。讨厌，阳光太刺眼了，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不会笑话你的，因为我们都输了。”赵梓桐抱着篮球坐在了安以慧旁边的路沿上，双手放在膝盖外侧，就这样低着头让篮球就在两手之间短短的距离中来回滚动，“在看到他看那个女孩的眼神之后，我就知道我不会有机会了。估计小语也是这样的吧。”

“你们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这改变不了你们背叛我的事实。”安以慧依然侧着身不看赵梓桐，不管是因为不能让赵梓桐看到她发红的眼眶，还是为了维护她所剩无几的骄傲。说完这句话就大踏步离开了，都不给赵梓桐机会让她说出她许久都没办法说出口的话，就更不会看到她逐渐冷硬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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