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偏离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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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进屋，凌棂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尽管她好像从不会感觉到累。
一楼很安静，只有角落位置的厨房传来一阵一阵“叮叮当当”的热闹旋律，是胡狸娜又在像变戏法一样做出各色美味。老实说，凌棂是很欢迎胡狸娜的，之前的日子都只有她和主人两个人住在这里，怎么样都没有凌棂曾经在山巅俯瞰山脚村落那一户户茅屋里名为“家”的味道。可自从胡狸娜住进来之后，这个以前充其量不过是她和主人用来遮风避雨的地方，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她不太说得出的变化。而且凌棂知道，如果将人都分为“心”和“脑”两个部分，那么其实主人的“心”已经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胡狸娜，只是他的“脑”不允许他这样，所以主人才会表现得那样淡漠。有时候就连只有服从主人的“脑”的自己都会在完全无“心”的情况下忍不住劝主人不要再无视“心”的声音了。可无奈她只是一只忠于主人的木偶，只要主人命令，她就做不到更深层次的属于“心”范畴的事。
所以，本着为主人着想，凌棂只能用她自己的方法来代替主人做一些代表他的“心”的事。虽然可能会做不好，但她会尽力而为。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逐渐增大，好像胡狸娜在借此发泄着心里的怒气，显然凌棂不在的这段时间凌坤又让她的热脸贴了一回冷屁股。本着尽力的想法，凌棂带着笑容推开了厨房的门。
“嘿娜娜，今晚吃什么呀？”
“棂儿你回来啦。”胡狸娜一脸不高兴地切菜，砧板上横七竖八的残骸很明显是她发泄过后的产物。
“怎么啦，哥哥他又欺负你了？”
“我就没见过比他脾气更怪的人，棂儿你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跟他相处下来的啊！”凌棂直戳要害的问话让胡狸娜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出了心里的怨气，“我不过是看他最近心情不好，前几天那个晚上还喝得那么醉问问他怎么了而已。结果呢，他居然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实在是想不通了，我明明是去关心他的，怎么就变成多管闲事了呢！”
“你别生气哈，”看着暴跳如雷的胡狸娜凌棂赶紧安慰，“我哥他就这样的人，你也不可能拿他怎么样啊对不对？所以啊，我现在就学会了不跟他一般见识，跟他认真你就绝对会变成傻瓜的！”
“我才没有跟他一般见识呢，谁会那么傻啊？！”发完牢骚，胡狸娜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找回自己的面子比较重要。
“嗯。那你先忙，我上去帮你说他几句去。”计谋使用成功，当然不能再在这里起反作用，得赶紧离开。
“快点去，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他！”胡狸娜说着，开始挥舞着锅铲大干起来。看她显然恢复了精神，凌棂便笑着退出了门外。
对于胡狸娜，凌棂是喜欢的，喜欢她带给这间屋子的改变，喜欢她见人先露八颗牙的爽朗，喜欢她身上那一股不屈不挠的灵动意志。就算主人还是说应该小心提防，可凌棂却愿意相信，她绝对没有丝毫的恶意。
她经常会想，如果自己有“心”，那么一定会受到胡狸娜的影响，也沾染上那一份灵气。可惜，她没有“心”。
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她已经为了无数的理由不知道敲开了多少次了，为什么这次感觉有些不一样？错觉，只是错觉。凌棂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主人最得意的作品，所以绝对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很显然，这次她也做得很好。
“怎么样了？”台灯的光线照出书桌后一张没有情绪起伏的面容，尽管他的问话有些焦急的意味。
“很顺利，时晨他已经将所有秘密毫无保留地都告诉我了。”凌棂低着头走到桌边回答，顿了顿，又道，“接下来棂儿会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和花神单独相处，想办法让她施放出午夜幽兰并取得花粉。”
“非常好。”凌坤的唇角赞许地勾了勾，而后舒展地靠向椅背，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拿到花粉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玲珑心了。可惜之前那只叫辰野的狐妖不够格，不然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现在只希望跟在时控者身边的那只不要让我失望了。”
“可是，它会那么轻易地就束手就擒吗？”凌棂想起了之前那只狐妖的种种表现，实在是不能不忧心。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我会想办法。”凌坤思索着回道，“这段时间你就专心在花神和午夜幽兰上，时控者他们我自会应付。”
“是。”凌棂点头回应后却迟迟不肯离开。她还是想为胡狸娜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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