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依然无果

夜幕一点点降临，渐渐地，只剩下西方的天空还有一点点微光。不知不觉，时晨四人的攻击已经进行快两个小时了，却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被时曦困在两栋楼之间的傀儡人倒是没有制造多少麻烦，棘手的还是那些傀儡木偶。它们真的好像是源源不断地从并不引起注意的角落里出现一样，每当以为可以推进距离的时候就会遭到新一轮的阻碍，不让他们前进分毫。

“别再和这些虾兵蟹将纠缠了，没意义。”一直旁观的顾风突然的一句话让原本已经现出疲惫神色的其他人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同一个地方。身为术者，倒是让他比胡狸娜更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气场的变化。

比夜幕颜色更深的一袭斗篷，突然出现在对面的楼顶，即使是第一次见到他的顾风，也可以清晰地觉出扑朔迷离的神秘意味，更不用说已经数度与他交手的几人了。

夜，或许就是神秘表象的化身，但这抹比夜色更浓的黑却让人感觉到了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比之前那次距离更近的审视依然让胡狸娜察觉不出半点信息，她也预料不到，这件斗篷下隐藏的是与她那样近在咫尺的气息。

暌违几日的黑袍人似乎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静立片刻，突然就双手一展做出操控木偶玩具的动作，手指上下翻飞如幻影一般多变，而地面上原本还算安分的傀儡人也仿佛真的被丝线牵引一样随之开始动作。只见原来分散在两栋楼之间企图突破时曦架起的藤网阻隔的傀儡人开始陆陆续续往统一的一边移动，集中力量从一边突破防线。

本来傀儡人分散攻击藤网时曦应付起来是绰绰有余，可现在他们化零为整专攻一边，她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没过多久就以失败告终。看着蜂拥向校门口又四散进越来越浓的夜色里的那些傀儡人，再看看依然被傀儡木偶绊住的其他三人，时曦也顾不上许多，反身就准备下楼跟住一个傀儡人，希望可以寻得一些线索，可顾风却出人意料地抬手拦住了她。

“你追上了也没用。”

“谢谢，不用你管。”顾风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时曦当然不想理会，甩开他的手就准备离开，却又被另一只手温和阻止，一看，原来是父亲时铭。

“他说得没错，那些人都只是**控着，对于现在发生的事完全没有意识，小曦你是没办法从他们身上获得线索的。”时铭几句话就化解了女儿的怒气，又向顾风郑重道谢，“都说现在的年轻人是利己主义者，可是你今天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典型。谢谢。”

父亲的话才让时曦想起了之前的一幕，看着顾风那依然淡漠的面容，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过火，可再看看那冰山一样的脸，也是瞬间就失去了热情。哼，是他自己要多管闲事的，我可没有请他帮忙。

放眼四周，发现傀儡木偶们正在慢慢收缩阵线，逐渐趋于平静。看着没什么大动作的黑袍人，不明就里的时晨和胡狸娜也只得先暂时按兵不动，退回己方严阵以待。一时间，气氛多少显得有些诡谲，谁也不知道对面这包围在神秘夜色之中的家伙究竟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

“今天的演出相信各位还满意吧？那我们就下次再会了。”

如果不是那特殊的语气，时晨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耳中听到的这句话居然出自对面那个神秘的身影。不过转念一想，变化莫测一直就是黑袍人在他们眼中的印象，如此不按常理倒也相当符合其风格。既然是这样，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更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这边时晨等人还在咀嚼这句台词的意味，那边的黑袍人就在一个浮夸而又做作的鞠躬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脱离众人的视线，企图遁逃。

这次，大家身体的反应都比心神要快，一直受顾风限制的胡狸娜迅速胀大身形，载上时晨三人以风速就追了上去。顾风随即也跟了上去，当然，他的目标还是胡狸娜。另外，他在离开之前曾对着对面楼道暗黑的角落深深地凝视了一番。

——

追踪的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一无所获”在面对那个神秘的黑袍人时好像已经成了必然。让时曦比较在意的还是顾风，老实说时曦之前对他的印象可以说得上是奇差，可没想到这样不近人情、冷若冰霜的人也会有如此的表现，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评价。

“我是不是对他存了太多的偏见呢？”时曦喃喃自语着，指尖轻抵那小小嫩黄的尖喙，传来的触感像极了某人，感觉也是一样的看似锋利，实则却包藏着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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