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尾音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在一处不知名的山上小屋，良辰美景，火苗吻伏，苏媚红和莫之鸣两人沉默对酌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之鸣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二十年前的那一桩悬案。”莫之鸣心平如镜地说。

“你是说李北斗校长的密室谋杀案？”苏媚红吃惊地问。

“其实在去年夏天，最热的那一个晚上，我一个人在山里走着，突然听到了一个仿佛上帝使者般的声音，我就莫名地猜到了。”莫之鸣说。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蝉鸣。”

“蝉？CICADA？”苏媚红问。

“对。”莫之鸣喃喃地念了一首诗，“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可惜秋天已经过去了，所有多情的动物都在冬眠。”苏媚红说。

“有一种生物，可以在黑暗的地底蛰伏漫长的十几年，只为了可以在阳光下纵情地自由地歌颂自由。”莫之鸣问：“还记得李北斗校长死的时候吗？”

“头东脚西，头上顶着一个八卦镜，脚上有两根交叉钉着的木棍，他的身子都铺满了泥土。”苏媚红听莫之鸣说过这个困扰了他大半生的噩梦细节。

“嗯，倒着的八卦镜是八，中间泥土是田，两根垂直交叉的木棍是个十，合起来是个单字。”莫之鸣说。

“单？蝉？”苏媚红颤抖地问，“那虫呢？”

“人就是虫，作为万物之灵的人，也不过是神眼中的虫。”莫之鸣说。“或者说，人就像虫子一样卑微地活着，却永远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为什么凶手把李北斗像蝉一样杀死呢？”苏媚红问。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那个房间还是个密室，谁都进不去。”莫之鸣说，“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到最后发现只有一种是成立的。”

“你的想法是？”

“蝉蜕你知道吗？”莫之鸣说，“而且那把有刻着我名字的毕业短剑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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