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战火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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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侄儿只能委屈一下夏都督了。”高仲熙拱手，无奈一笑，摇着头说：“夏衍道过于耿直，方才当着刘世勋的面就敢口出狂言，侄儿若不下点狠手，刘世勋怎会相信我无意参战。”

“起风了。”高伯晖双手负于背后，望着院中随风飘落的枯叶。

“山雨欲来风满楼。”高仲熙走到他的身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叹息道：“一场山雨袭来，凉州城的百姓又得遭殃了。”

“小九，你真的觉得刘祎父子敢来攻打我凉州吗？”虽说如今事态的发展都跟高仲熙预计的差不离，可若是他们攻占了留陈，坚守不出，整个局面就要另当别论了，高伯晖疑惑的看了眼高仲熙，开口问道。

“皇叔放心，蜀国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蜀军攻占留陈后，胜利必然会冲昏他们头脑，刘祎的手里握有我凉州的兵力部署图，更何况……”在整个布局里，高仲熙的手里还有一枚安插在蜀军内部的棋子，只要云浩发挥得当，一切自然就会水到渠成，他微笑的接着说：“夏都督受罚，凉州城内由我这个不懂事的亲王管着，刘祎父子岂会白白浪费这个夺取凉州的机会。”

“哈哈，那刘祎父子可是太低估你这个不懂事的亲王了。”高伯晖大声的笑着：“等收拾了刘祎父子，本王向皇兄为你请功。”

高仲熙侧身，对着高伯晖拱手施礼，嬉笑着说：“皇叔说笑了，此役若是胜了，全仗您指挥得当，部署有方，与青雀何干？”

“青雀，你这是何意？”

高仲熙苦笑道：“皇叔，击退蜀军，收复留陈，何等功绩？若是这一笔记在了侄儿的功劳簿上，那侄儿可就成为太子、宜王还有汉王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宜王？”高伯晖扭头看着高仲熙，笑着说：“他可是你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至于会为了这份军功记恨上你吧？”

“皇叔，亲兄弟明算账，在民间，但凡牵扯到了自身利益，哪还有什么亲兄弟可言，更何况他们要争的是我周朝最至高无上的位置。一顶冠冕，一袭皇袍，一方玉玺，早已让他们失去理智，忘却何为兄弟情义了。”高仲熙面对着高伯晖，拱手，躬身道：“侄儿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还望皇叔成全。”

闻得此言，高伯晖本想拍高仲熙肩膀的手悬在了半空，姿势变得僵硬，一脸愕然，从何时起，自己熟悉的小九变得如此有心机，好似每走一步都在算计，他干咳了一声，尴尬的说：“小九，你变了。”

“皇叔，青雀一直都没有变，只不过是学会了如何明哲保身罢了。”高仲熙冲高伯晖微微一笑，释然的说：“侄儿本无欲跟任何人去争那张龙椅，甚至厌恶那些祸起萧墙之事，可生在帝王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了，有些事，有些人，哎，皇叔，您应该明白侄儿的心思。”

虽说当年高伯禹继位时，高伯晖尚年幼，未卷入夺嫡的风波中，可很多事耳濡目染，他的心里岂会不明，高伯晖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说道：“小九，难为你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走，随本王去拜候一下夏都督。”

高伯晖与高仲熙一前一后绕道走到了梅江苑的后门，乘上事先预备好的马车，一路急驶赶往凉州都督府。

二人入府后，直径来到了夏衍道的卧房，跨过门槛，高仲熙便跪倒在地，拱手施礼道：“夏大人，高仲熙前来负荆请罪。”

这一跪吓得夏衍道慌忙从卧榻上爬起，在高仲熙的对面，跪了下来，不知所措的说：“晋王殿下，您折煞老臣了。”

“衍道，青雀这一拜你得受。”高伯晖走上前将夏衍道扶起，笑着：“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齐王？”夏衍道见到高伯晖不免有些奇怪，忍着身上的伤痛，连连摇头：“无妨。”

高伯晖将来意说明的同时，接管凉州兵马调动之权，三人在屋子里密谈了好久，直到斥候突然来报：留陈失守。

“蜀军的动作还真够快的。”高仲熙刚要继续往下说之际，一个年轻人匆匆赶来，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话，话音落，高仲熙拍案而起。

“青雀，怎么了？”

高仲熙来回踱步，气愤的说：“蜀军是被留陈那些胆小如鼠的宗亲放进城的。我方才还在纳闷，留陈跟蜀军的实力再怎么悬殊，支撑两三天不成问题，这战只打了一天，他们就认怂了。那帮厚颜无耻之徒竟然还杀了留陈国主。”

“殿下，这也怪不得他们，定是封泽将消息带回引起了恐慌，外加蜀军又来势汹汹，为求自保，他们也只能这样做了。”夏衍道叹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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