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大院里,江夏坐在闺房对着镜子梳妆,今夜梁仕堂要回来给母亲过寿,这可能是江夏近年来和梁仕堂最有希望的一次相聚。
“小姐,你叫我?”仆人应声走了进来。
“起身,过来。”
江夏放下梳子,转过身,“来梁府几年了?”
“回小姐,八年有余,小姐来到梁府,江大人便让奴才跟着伺候小姐。”
“你可有家人在世?”
“并无家人,小姐为何问起这事?”
“你替我办件事,可曾愿意。”
“为小姐分忧是奴才的福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夏将他招近身,耳语之后便将其打发走人。
应梁夫人要求,今年的寿宴还是设在家中,尽管梁立清没有发请帖,但今日的梁府可谓络绎不绝。光是洋行的人就来了五六个,更别提各大商户和外使馆的贵宾。顾芝初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很早就将寿礼送到了梁府。趁着梁大人和梁仕堂不在,他和梁夫人多说了几句。
“芝初已有数日不来梁府,想必是那边忙过头了。”
“定是比仕堂要忙,顾先生有心,再忙也要抽时间亲自把礼送到府上。”江夏陪同在一旁,夸赞顾芝初的同时,其实有意抱怨梁仕堂回家次数太少。
“夫人言重了,您是长辈,芝初受了梁府大恩,要是这点孝心都没有,那简直猪狗不如了。”
“诶,不许这么说自己,你与仕堂年仿,又都心怀志向,芝初你无父无母,生来不易,能以礼待人,我很是欣慰。只是你和仕堂近日少了来往,却不知为何?”
梁夫人问到此事,还真让顾芝初有些难堪,他总不能说为了吴冬衡,一个女人,就让两个本可以惺惺相惜的男人互为干戈。另外,江夏还在场,吴冬衡的事他不好提及。
“夫人,恐是我与仕堂太过忙碌,少了相聚,让夫人挂心了。”
“你们兄弟二人应常聚,仕堂开了学堂,你也可以过去教学,帮帮他也是件好事。蚕桑馆的事也不必亲力亲为,现在门徒多了,你大可交由下人打理,你也该腾出时间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
提到终生大事,顾芝初愣住了。这种话从梁夫人嘴里说出来,让他多少有些意外,这是为人父母才会说出口的事。很显然梁夫人对顾芝初的关怀是极具分量的,这让顾芝初受宠若惊,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夫人事事想着芝初,芝初深感涕零,只是大业未成,岂敢谈儿女之事。如今重庆府时局不稳,此时若不顾及前程,怕是日后再无出头之日。”
“多虑了,你看看仕堂,结了婚,娶了江夏,还不是照样开学堂做事,哪样也没耽搁。”
话说到此间,江夏的脸色有些不爽快,梁夫人也突然想到了什么,口风一阵,对江夏说道:“你和仕堂结婚两年多,按理应该有了,我和老爷只盼你能给梁家产下一男半女,也算是祖上积德。”梁夫人的话多少对江夏有些埋怨的意思,好像没怀上孩子是江夏一手造成似的。
“是,我和仕堂早就在准备。”江夏的声音掺杂着一星半点的委屈,她擎着下巴,对眼前的话题很不适从。
她和梁仕堂的婚姻坟墓早就长满了野草,只是梁夫人疏于微察,没有发现罢了。现在江夏腹中迟迟不见端倪,说起话来难免会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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