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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方才那些话若是叫外人听了去,可是杀头的大罪!”百里清苑甩开袖子,负手而立,站于绿贤的身前,果断拒绝了她的请求。
可绿贤不死心,再次说道:“昭和公主是奴婢唯一的希望了,实话实说,奴婢苟延残喘至此就是怀着众姐妹的心愿和整个皇族的尊严,就是为了今日同公主相见。若是公主执意站在新皇那边,奴婢也无能为力。只是想问一句,公主您心安吗,生为大康皇族,丢了皇族的身份还要日日服侍着间接害死自己兄长的人,这样的日子,您能够过得安心吗?”
若是听了这番话还不动容,百里清苑就妄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但是她有她的考量,只能冷下脸面呵斥道:“既然你的心愿就是见本宫一面,今日见也见着了,不如已死谢罪如何。再警告你一遍,方才的话本宫可以当做没有听见,但是,你日后再提起就休怪本宫无情,来人将绿贤待下去,面壁一日,不给饭食以示警戒。”
被人拖走的那一刻,绿贤心中委屈的情绪无限被放大,可千言万语最终只是汇成了两个字朝着百里清苑吼去:“公主!”
“慢着。”百里清苑抬手阻止了侍卫的动作。
她缓缓走到绿贤身边,用手抬起了绿贤的下巴,轻声说:“如今我是新皇的妃子,那个称谓你还是忘了的好,从此以后百里氏再不是皇族姓氏。”
一句话就叫绿贤红了眼睛,她没有想到自己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请求会得到如此回应,绝望将她笼罩着,复朝唯一的寄托就此断开,怎能不叫人肝肠寸断?
“侍女绿贤胡乱称呼本宫,本是大逆不道,但念在先皇逝去不久,天下大丧,新皇即将登基,宽容处理,你们将她拖下去,杖责二十。从此以后不许绿贤出现在本宫视线内。”百里清苑的声音仿若来自冰川,听得绿贤的心一点点沉寂,一点点变得麻木。
绿贤被拖走了,百里清苑也在夏意的搀扶下回到里屋,梳妆台上放着各色鲜艳的胭脂香粉,方才沐浴的水才刚刚被人抬走,屋子里散落着花的香气,可是这些都无法抚平百里清苑心中的躁动不安。
她呆坐了许久,被派来洗尘的嬷嬷也被她拒之门外,整个里屋就只有她和夏意二人咋,偌大的房间显得有些空荡。
“让绿贤去秦妤婕那处伺候着吧,听说那位与她有渊源的內侍此番也一同到了宫中,若是可以,还是提防着一些比较好,毕竟现在她和咱们暂时是同一条船上面的人。”
“是。”夏意领命,却一直没有离开房间,反而继续问,“娘娘方才并不想责罚绿贤,可是为什么要勉强自己?”而且还叫自己那般难受。
跟在百里清苑身边许久,又经历了被绾袖背叛一事,夏意对百里清苑是越发疼惜起来,但她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很多事情都不能帮上忙,只能希冀自己可以纾解百里清苑的心事才好。
只可惜夏意没有得到一个回答,百里清苑用沉默代替了所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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