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叹气道:“现在化儿也走了,老汉也没啥留恋了,正好离开这朝歌城,回到乡下去吧。”
“你也要走?”
纣王走过来这一路,看到许多百姓都拿着包袱,三三两两地搀扶着,往城外走去。
若不是昨日,左疆在朝堂上力排众议,把自己的担忧给说出来了。
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的话,纣王身在深宫里,等到收到消息的时候,怕这朝歌城真的要变成一座空城了。
到那个时候,再有什么英明对策,都为时已晚了。
现在连王老汉这样的一个孤寡老人,也宁愿离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朝歌。
王老汉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官爷啊,你是不知道,不走不行啊!”
纣王安慰道:“会好起来的。”
王老汉摇了摇头,他苦笑起来的表情,比哭更难看,脸上的褶子更深了:“隔壁的张家昨日就走了,巷子头李家也走光了,左邻右里都走了,剩老汉一人,西山的柴,我是背不动了,若是遇到野猪猛兽,也打不过了,再不走,等大雪来了,就走不了了,唉!”
纣王拧着眉毛,凝重地问道:“家里,没有过冬的余粮了?”
“化儿没死的时候,打了几只野鸡和野兔,官差那日来收人头税,按往年的习惯,一人五块铜贝,老汉的钱都为化儿办丧了,没钱给,官差就把大半野兔野鸡都带走了,这会米缸也见底了,老汉就剩这房子还能换点银子,只能卖了,才能过冬了。”
王老汉所担忧的,也是城西所有平民的担心。
凛冬将至,像他这样的孤寡老人,没钱、没米、没柴火,怎么过冬呢?只怕不用等到开春雪融,王老汉就撑不过去了。
纣王望着树叶泛黄的老槐树,秋风吹过,槐树‘沙沙’地发着声响,很快又掉下一片落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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